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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過這些營生,這些年卻做的少了,搖了這些時候,已經有些累,放下手就走到艙中拿起乾糧吃起來。
邊吃邊望向天邊,依舊是萬里無雲,陳知隆又開始覺得不對,突然他面色一變,把手裡的乾糧扔下,大步跨到櫓前繼續搖起櫓來,這個動作嚇了桃姑一跳,她走到陳知隆身邊:“大爺,發生甚事?”
陳知隆一臉鐵青的說:“風浪就要來了,你準備準備,把水捆到身上,乾糧就不必了,這海水一泡也要不了。”風浪?桃姑回頭去看天,天色還是非常好,陳知隆此時沒有精力解釋更多,只是示意桃姑按他說的話做。
他既這樣說,也有他的道理,桃姑急忙把水囊捆到身上,這船上也沒繩子,索性把一件外衫撕了,搓成繩子狀,這才把水囊掛在腰間,水囊差不多有二十來斤,桃姑掛上之後,只覺得腰間像捆了一塊大石頭,連路都走不動,不由罵自己,這沒下地幹活不過才半年,怎麼就這麼沒力氣?
原先可是能擔一百斤重的穀子回家,這才二十來斤的水就有些拖腳,水弄好了,這些乾糧怎麼辦?最要緊的是防被海水泡壞,要是有油紙就好,這時又上哪裡去尋?
桃姑眉皺了起來,把乾糧拿在手裡,艱難的走到陳知隆身邊遞給他道:“大爺,先把肚子填飽,能吃一點是一點。”陳知隆沒想到桃姑竟然這樣說,張嘴就著她的手吃了起來,桃姑沒想到他不自己動手,倒有些害羞,不過既然已經吃了,就等到他吃完吧。
一塊乾糧吃完,陳知隆示意自己已經吃飽,桃姑又走回去,一點點慢慢吃起來,敢吃完半塊,猛的掛起一陣大風,那浪隨風起,小船開始顛簸起來,桃姑剛張嘴要陳知隆小心,一個浪頭就打在她臉上,乾糧被捲走,口裡還吃了一口海水,又苦又澀,她連吐數口才吐掉。
轉頭去看陳知隆時候,他雙手還是不停歇的搖著櫓,只是風浪越來越大,小船反而退了幾步,他滿臉鐵青,只怕連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桃姑雙手緊緊抓住船舷,慢慢的爬到他身邊,站起身伸手幫他搖起櫓來。
兩人合力比一人獨搖要省力的多,小船漸漸又平穩了,方才還光照大地的太陽這時也不見了,兩人也無暇說話,此時只有一個念頭,斷不能讓這船翻了,手上的力氣也越來越打,風浪更加急了,這船又開始隨著風浪上下。
這船既小,就比不得當初在大船上時
那麼平穩,忽上忽下的顛簸,讓桃姑惡心欲嘔,就算是陳知隆,也漸漸覺得體力不支,可是前面風還大,浪也急,若是就此撒手不管,小船轉眼就翻,在這茫茫大海,這唯一的依靠一翻在這裡,那自己和桃姑的處境就更加艱難。
他咬緊牙關,和桃姑拼力搖著櫓,小船過了一個浪尖,又到了另一個浪尖,桃姑終於忍不住,嘔了出來,此時海水已經把他們從裡到外都澆溼了,這吐出來的也很快被海水帶走,況且這個時候,誰還顧得上潔淨?
陳知隆抽空看了眼她,見她邊吐邊搖著櫓,心裡不由更加讚歎,不過這時也不是出聲的時候,風浪太大,這緊閉著嘴還不時有海水撲來,更何況桃姑是邊吐邊搖?
吐出去的時候,又帶進去一肚子海水,那海水的苦澀桃姑這時是一點也嘗不出來了,心裡也只有一個念頭,手不能停,怎樣也不能停。
又是一個大浪捲來,連船帶人都捲到了浪裡面,桃姑只覺得自己被鋪天蓋地的海水罩在那裡,有一瞬間想鬆開手,就這樣隨著浪飄走,耳邊似乎又響起當日在裘家時候,那些人的話,你如此醜怪,做個粗使婆子都無人要,你不孝,虐待我的父母,老爺太太說了,當初你在裘家,他們受了你無數的閒氣。
不,不能這樣鬆開手,不然這個不孝的罪名就永遠都洗不脫,桃姑咬緊牙關,把快要吐出的黃膽水又咽回去,手上的力氣又出來了,小船在這風浪的侵襲下,似乎都要散架了,但櫓還在,還有機會能過去,過了這個浪,人終於看到了外面的情形。
外面的天都是烏壓壓的,太陽見不到一點影子,風好像有變小的趨勢,陳知隆剛要鬆一鬆氣,張嘴想告訴桃姑,讓她堅持,就又來了一陣浪。
這浪一個接一個,他們不知道過了多少浪的時候,天開始下起雨來,看見下雨,陳知隆舒了半口氣,這海上的雨一下起來,風就會小一些,風小浪也會跟著小,雖然風浪一時不會過去,但總比方才的風大浪急要好的多。
下雨了,桃姑仰頭張嘴去接雨水,海上的雨不是鹹的,雨水進到桃姑嘴裡,方才那些海水帶來的苦澀也慢慢消失,真好,能看到希望真的很好,桃姑轉頭想對陳知隆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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