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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從小婉口中,桃姑知道佛朗機人並不喜中國人來到此地,他們生性蠻橫,離國萬里跑來佔了別人的地方,偏生當地的土人又不習耕種,商賈之道更是不成,只可驅使奴役,要做別的就不成了。
只得招來中國人幫著耕種商賈這些,雖如此他們自然也當別人和他們一樣,以橫行霸道佔地為樂,時時提防著中國人來搶這塊地方,萬曆年間還兩次下令驅逐中國人,並大開殺戒,等中國人被殺被攆的差不多時,佛朗機人這才發現沒了中國人,耕作商賈等事都沒人做了,又招攬中國人來此。
商人逐利為本,再說呂宋這邊的貨物總比運去倭國等處利息要大的多,漸漸又有人來,只是來雖來了,定居者少,似王家這樣的,實在不多。
桃姑聽的心中暗歎,這些小國之民,怎麼如此的見不了世面?中國地大物博,聖天子溫和仁慈,對化外之民只有施恩的,沒有寡恩的,別說這樣一塊地方,就大上十倍,也不想來搶的,這些人想的真是眼皮子淺。
想到這,桃姑不由道:“這佛朗機人若再說話不算話起來,又下令驅逐中國人並大開殺戒,這可如何是好?”
劉夫人的聲音已經響起:“小婉,叫你來送些椰子汁,倒坐在這裡說個沒完,嚇到了可怎麼辦?”小婉急忙起身行禮,劉夫人今日不出門,依舊做了素淡打扮,桃姑也已起身,劉夫人款款坐下:“走一步行一步罷,這裡不成就到別處去,實在不成就回故鄉去,哪裡不能安身呢?”
說的也是,倒是自己有杞人之憂了,劉夫人手裡搖著扇子,眼一掃看到桃姑攤在桌上的紙上畫的東西,拿起來一看,見是些數字和佛朗機的字,笑著道:“楚二爺真是好學。”
那不過是昨日桃姑睡不著時,拿了銀幣出來,用筆一點點照著畫的,就像小兒初學寫字時候一樣歪斜,聽到劉夫人贊她,耳都紅了。
劉夫人提了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碼:“這是佛朗機人常用的記數的字,就和我們的一二三四一樣。”說著劉夫人還在下面註上了一二三這些,桃姑頻頻點頭,劉夫人又教了她怎麼讀,笑道:“這些就是最方便的,就算言語不通,用這個字碼也是一樣的。”
見桃姑求知若渴的表情,劉夫人放下筆道:“其實我的佛朗機語還沒陳大爺好,陳大爺還會說他們宮廷裡的一套話,還會紅毛國的話和倭人的話,你若真想學,還是和他請教的好。”
桃姑只顧著點頭,等劉夫人說完了才反應過來,自己現時見到陳大爺總還是有些怕的,更談什麼請教?劉夫人搖頭笑道:“這不對,你既要出來做生意,就要從最難的開始,以後才能獨擋一面,若事事還是在人之後,那可怎麼成?”
這話劉夫人昨日就說過了,桃姑點頭道:“這話說的甚是,只是我心裡總是。”劉夫人輕笑搖頭:“凡事總是有開始,你既已出來,自然要好好的做,當日我在閨中,不也從沒想過有今日之事?”
桃姑再次重重點頭:“說的是,我此時既不是當日的閨中女子,也不是裘家媳婦,只是楚陶,楚陶自然和楚桃姑不一樣的。”
16驚嚇
桃姑既這樣想,處事也要靈活些,見了陳大爺,也敢請教一些事情,陳大爺人雖不多話,卻是桃姑凡有問的,他知道的都能答了,這樣的日子倒也過的快,不覺來此已有半月,那些貨物漸漸已經出脫完了,連那三十擔的粗茶也每擔二十兩的價格出脫了,算一算,桃姑囊中已有了萬兩銀子。
當那明晃晃的萬兩銀子擺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桃姑還是覺得手在發抖,想是一回事,見到銀子又是一回事,她有瞬間說不出話來。
劉夫人是瞧習慣了,只是抿著嘴不說話,王老爺在旁邊呵呵一笑:“楚二爺的這銀子,是要重新換成貨呢?還是就帶了這麼多銀子回去?”這問話聲總算把桃姑從看到銀子的震驚中叫醒過來,她愣了下才道:“這麼多銀子,路上也不方便,只是不知道要換貨的話,可換成什麼?”
劉夫人屈起手指開始算起來:“這可換的可多著呢,香料,寶石,各種佛朗機來的新鮮玩意,自鳴鐘,做的好的玻璃東西,只是佛朗機國來的東西不多,買的起的人更少,不如你還是換寶石和香料,寶石要湊巧,這香料的話,陳大爺的船還要去蘇祿和爪哇,你就趁他的船去。”
劉夫人說的快速,桃姑聽的認真,等聽完了又起身行禮道:“來此若不是有貴伉儷,哪裡知道這些生意道路。”劉夫人扶她一把:“楚二爺,你別樣都好,就是禮數太講究了。”
王老爺在旁只但笑不語,等她們兩都直起身來才對劉夫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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