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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紀年的反應也是在宋學的意料當中。
當初宋勉意外去世,老爺子的人隔日便到了G省,不顧他母親的反對,強行將他帶回了羅市。
如今,察覺了他的野心,倒有點避之唯恐不及的意思了。
呵呵。
宋學藉著喝茶的姿勢,垂眸掩去眼底的嘲諷。
有時候吶……這骨肉至親四個字,真真是個笑話。
“阿學……”
宋學喝完茶的功夫,宋恆信已經走至他的面前,並且在他邊上的沙發坐了下來。
因為沒能成功說服老爺子,宋恆信見到宋學就氣虧了三分,看向他的眼神都帶著愧疚。
宋學最討厭的,就是他父親這般唯唯諾諾的姿態。
明明是宋家長子,在宋家卻是一點實權也沒有。
“我知道……一定是我做得還不夠好,所以才沒辦法討得爺爺的歡心。
爸你放心,接下來的日子裡,我一定會再接再厲,努力讓爺爺喜歡上我的。”
宋學握著手中茶杯的杯沿,眼神裡全是對老爺子的孺慕之情,哪裡有一絲的算計跟陰狠。
宋恆信老懷欣慰地拍了拍宋學的肩膀,同時又有些愧疚地道,“你是個好孩子,是爸對不起你。等……等你爺爺病痊癒了,爸再跟你爺爺提讓你認祖歸宗的事,你說好不好?”
宋學忍住把肩膀上那隻手給甩開的衝動,揚了揚唇,配合地點了點頭。
這事,他確實不急。
論實力,孟家才是羅市的老牌豪門,宋家不過是後起之秀而已,無論是財力還是威望,都不及孟家的萬分之一。
他現在搭上了孟以誠這艘船,有沒有宋家在背後,對他的意義都不大。
老爺子沒鬆口,宋學自然不敢再提宋學認祖歸宗的事,連帶的,也不怎麼敢大肆慶祝這五十歲的壽宴。
只是這五十歲生辰到底還是要過的。
宋紀年好面子,他雖不贊同在宋勉屍骨未寒的之際大操大辦,更提防著宋勉這匹狼,只是宋恆信到底是宋家長子,若是五十歲壽辰過得太過低調,外界還當真以為他們宋家是沒落了。
宋紀年的意思是,可以宴請賓客,但不必太鋪張了。
在宋方怡過來探望宋紀年的時候,老爺子把這個意思跟宋方怡提了提。
比起不靠譜的大兒子跟小兒子,宋紀年對宋方怡這個女兒要信任得多。
老爺子對宋學的事情,隻字未提,宋方怡雖然感到奇怪,卻以為老爺子另有打算,也沒往深處想,只是把這件事給應下了,轉頭把老爺子的意思轉告給宋恆信。
於是在宋恆信過五十歲大壽的這一天,宋學,就成了一個很微妙的存在。
人人都猜到了他跟宋家的關係,可宋家似乎並沒有認回他的打算。
宋恆信沒有帶著他跟賓客敬酒,宋家的親戚跟他也沒有過於親密的舉動。
如果不是孟以誠也來了,而且兩人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那些賓客不敢當著孟以誠的面嚼舌根,否則只怕光是流言就能把人宋學給淹死。
“我說,你混得未免也太差勁了吧?
當初不是信誓旦旦地告訴我,只要你回到羅市,宋家的一切就都是你的了麼?
嘖……到現在,連個名分都沒撈到。”
孟以誠不是個有耐性的。
宋恆信請的那些賓客,入不了他的眼,起初他還能看在宋學的面子上,勉強應付應付,不過十來分鐘,就有些膩歪了,一個人躲到一邊圖清淨、
孟以誠一走,圍繞在宋學邊上的那些人也就嘩啦啦地退去。
人情冷暖,不過如此。
宋學找到在角落裡躲清淨的孟以誠,尚未開口,便聽對方嗤笑著奚落道。
宋學的手裡握著裝有半杯紅酒的高腳杯。
原本,有人過來敬他的酒,只是,在孟以誠藉口脫身以後,那人舉到一半的手也就停了,睥睨地歇了他一眼,便走了。
宋學晃動著手中紅色的液體,盯著裡頭一圈一圈的水紋,笑道,“嗯。當初就應該心狠一點,把老頭子給直接弄死。那樣一來,即便宋恆信在宋家做不了主,多少也能分到點家產。”
瞻前顧後,反倒壞了事。
回來羅市也有兩個多月了,始終沒有進入宋氏企業的核心部門不說,郝文君那裡的進展也始終不如人意。
宋學眼裡多少染上了些戾氣,再沒當初運籌帷幄的雲淡風輕。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