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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帶著哭腔,她覺得這種時候不應該讓封徵說話,她喜歡他用帶著笑意的聲音跟她說話,或者跟她鬥嘴,甚至於嘲諷她,那時候他的聲音總是中氣十足,卻唯獨不喜歡他這麼虛弱地說話,這很不吉利。
封徵沉默一下,突然輕笑道:“怎麼,你就這麼怕我死了麼?”他開玩笑似的說著喻嬌鷹此時絕對聽不下去的禁語,跟他平時一樣惡劣。
喻嬌鷹眼睛裡滑下淚來:“再胡說八道我就生氣了!”
“那就是不怕?”
喻嬌鷹沒再言語,封徵看著她,輕輕道:“還咬,嘴唇都被你咬出血了。”
喻嬌鷹用力握緊封徵的手,她突然聽到前面有救護車的聲音,喻嬌鷹喜出望外,她急忙踩下剎車:“來了來了!救護車來了!”
封徵被小心地抬到救護車上,喻嬌鷹也跟著上了救護車,救護車裡面燈光充足,她這才看清了他的傷勢。
封徵流了很多血。
喻嬌鷹跪坐在他旁邊,封徵就睜著眼睛盯著她,眼神平靜得嚇人。
許久,喻嬌鷹終於忍不住,捂著嘴大聲哭道:“你如果有事,我要他們給你陪葬!”
☆、第45章 你什麼時候才能讓我省心
已經凌晨了,手術室的紅燈還亮著。
自從喻家出事之後,喻嬌鷹就新添了兩樣特別害怕的東西,代表“手術中”的紅燈和醫院的消毒水味道,它們像一道難以言明的陰影橫亙在喻嬌鷹的心頭。
當年她就是這樣坐在急診室外面,跟母親一起等父親的手術結果,那時候喻嬌鷹還要安慰著母親,告訴她,也告訴自己,沒事的父親一定會沒事。
那時候她也才剛成年,但是不會有人考慮到這個現實,現實只會將痛苦不由分說地壓在她肩膀上,不准她逃避。
喻嬌鷹交叉著手臂在胸前,抱緊自己,她往後靠進椅子裡,想要以此得到一絲依靠和安全感,但是凌晨的醫院尤為寂靜,甚至因為太陽落下去太久,而氣溫驟降,所以不管喻嬌鷹怎麼抱緊自己,都只覺得冷。
一夕之間家裡遭逢鉅變,這件事說起來只是一句話,外人更不會懂得那到底是什麼滋味,他們不會聯想到她會凌晨等在手術室外,看著上面的紅燈,焦心地等那一分一秒,也不會聯想到她站在慘白的靈堂前一個個送走前來慰問的賓客,看著他們胸前無一例外彆著的白花,機械地鞠躬致謝。
為喻嬌鷹扛起一片天空的大家長突然走了兩個,喻家就塌了,喻嬌鷹從此開始討厭消毒水的味道,討厭閃爍的紅燈,討厭淅淅瀝瀝的陰雨,討厭一切慘淡的顏色……
“遭逢鉅變”不是一個完成時,對於活著的人來說,它是一個會延續很久的現在進行時。
喻嬌鷹已經失去了生命裡最重要的人,現在,她正在失去那個生命裡僅剩下的,唯一重要的人。
從綁架中緩過神來之後,喻嬌鷹甚至沒來得及哭訴,她沒有發洩自己的時間,因為她還不能這樣,還要等封徵徹底脫離險境。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喻嬌鷹變成了一個再也沒辦法隨心所欲發洩情緒的人。
她正神遊著,手術室的紅燈突然滅了,喻嬌鷹愣了愣,然後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她看見手術室的門被從裡面推開,那短短的幾秒,喻嬌鷹幾乎覺得自己要失去呼吸的能力。
她屏著呼吸跑上去:“醫生,他怎麼樣了?”
“哦,病人已經脫離危險了,護士馬上會推他出來。”
喻嬌鷹先是愣怔,隨即脫力似的扶住牆壁,這才深吸一口氣:“謝謝……謝謝。”
喻嬌鷹忍不住上去拉門,正巧護士也推著封徵睡的推床出了門,她一眼看見他的臉。麻藥還沒退,封徵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面色平靜地躺在那裡,睜著眼睛看她。
他表現得若無其事,喻嬌鷹卻明顯能看得出來他的虛弱,封徵的臉色蒼白,嘴唇更是沒什麼血色,不過他還清醒著,那把刀沒有刺入他的內臟,但是隻差幾厘米就傷到他的脾臟了,雖然手術時只用了區域性麻醉,情況卻真的非常危急。
他跟幾個綁匪打架的時候,還傷到了頭,有一些出血,還檢查出有輕微的腦震盪。喻嬌鷹一看他這個樣子就難過,封徵很久都沒受過這麼嚴重的傷了。
喻嬌鷹陪在旁邊,跟著護士小姐一起將封徵送回病房,所有人都離開了,喻嬌鷹才在封徵身邊慢慢坐下。一時間,他們兩個都沒說話,可能想說的話太多了,反而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你這樣……”
“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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