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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人彼此之間固然不和,可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目標,那就是自己身上的《朱陽策》殘卷。
陶弘景所著《朱陽策》共分五卷,分別以五行對應人體五臟六腑,又分識神、鬼魄、遊魂、濁精、妄意五部分,融合儒釋道三家思想,號稱亙古未有之奇書。現有已知的三卷,分別在周朝內宮、玄都山、天台宗,另外兩卷不知所蹤。
憑藉著自己手上的殘卷,玄都山與天台宗穩執道、佛兩家牛耳,儼然天下武學大宗,祁鳳閣更是因緣際會,成為天下第一人。
雖說他的徒弟沈嶠不太爭氣,竟然被人從山頂上打下去,但這只是沈嶠自己學藝未精,跟《朱陽策》沒什麼關係,哪怕只能擁有一卷,習得其中精髓,參悟其中玄妙,未必就不能像祁鳳閣那樣,成就天下第一人的實力。
現在有下落的那三卷被各自門派收藏妥當,別人想要強取豪奪還不是那麼容易,另外兩卷則是無主之物,有能者得之,所以當雲拂衣隨身攜帶《朱陽策》殘卷的訊息悄悄流傳出去的時候,他們就引來一批又一批的劫道者。
六合幫等人不明真相,還當那兩口箱子裡藏了什麼稀世珍寶,聽見雲拂衣身上帶著《朱陽策》時,全都呆住了,至今還未反應過來。
幾方對峙的沉默中,彼此互相忌憚,竟是誰也不肯先出手。
慕容沁倒是有心強搶,但他也知道,只要自己一動手,雪庭和尚與晏無師必然會出手阻攔。
雲拂衣身處漩渦中心,暗自焦灼,卻無計可施。
她心知就算今夜度過難關,明日訊息傳出去,來奪寶的人只會多不會少,弄不好連泰山碧霞宗和臨川學宮的人也要被引過來了,到時候六合幫哪裡還有安寧日子可言?
她心下定計,退而求其次,選擇場中看上去最信得過的一個人:“有能者居之,這話說得不錯,六合幫實力不濟,強行藏寶,是禍而非福,我願交出《朱陽策》殘卷以求平安,敢問大師,若我將《朱陽策》殘卷交予你,你能否保證我與幾名屬下的安全?”
雪庭禪師口宣佛號:“雲副幫主深明大義,老衲焉敢不盡心力!”
雲拂衣幾經權衡考量,最終暗暗咬牙,從懷中摸出一個小小竹筒,胡言胡語不由伸長腦袋,連白茸也禁不住直起身子,難以想象這個還不如女子手腕粗的尋常竹筒裡竟裝著天下人人慾得的《朱陽策》殘卷。
白茸雙手受傷,無力爭鋒,索性倚靠在廊柱上看好戲。
慕容沁卻已化作一道影子,目標正是那個竹筒。
還未等他接近雲拂衣,雪庭禪師的掌風便已從背後飄飄而至,伴隨著連綿不絕的玉磬聲響,聲聲直入人心,聽在慕容沁耳中,卻與雲拂衣方才的感受一般無二,腳步突然變得重逾千斤,胸口煩悶欲嘔。
他心知自己必然是受了玉磬的影響,索性閉耳塞聽,手下動作未停,依舊抓向雲拂衣手中的竹筒。
晏無師不知是怎麼想的,也來插入一腳,身形微移,花影未動,人便已經到了慕容沁背後。
他伸出手,卻不是去阻止慕容沁搶竹筒,而是攔住了雪庭禪師。
眨眼功夫,二人便已交手不下數十招,莫說陳恭看得眼花繚亂,根本不知發生了何事,就連胡言胡語這樣的後起之秀,也是雲裡霧裡。
陳恭看得頭暈,卻又移不開眼,正入神之際,沈嶠忽而按住他的肩膀,悄聲道:“起來,走!”
平素裡沈嶠說一句話,陳恭總要抬槓三句,這回難得乖乖聽話,什麼也不說,咬咬牙費力爬起來要走。
但剛剛站起來,陳恭便覺後背被一股大力提起,整個人凌空飛了起來,他禁不住大叫出聲,驚恐之極,等到晏無師將他扔在屋頂上,他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差點咕嚕嚕滾下去。
自打今夜以來,自己就一直倒黴透頂,陳恭心生絕望,顫巍巍往下看,就看見晏無師旁邊多了個人。
沈嶠也被抓上來了。
沈嶠手裡還握著個竹筒——是晏無師強塞給他的——他扔也不是拿也不是,一臉茫然又無奈:“我等只是小人物,在此處借宿,與江湖事無涉,冤有頭債有主,晏宗主能否不要如此戲弄我們?”
晏無師笑吟吟道:“這怎麼能叫戲弄呢?我這是送了一樁大好處給你們,天下人人想要的東西,此時正在你手裡,你難道就沒有一點歡喜?”
誰也想不到晏無師從中插手,竟是將竹筒交給在場兩個毫不相干的小人物,一時間,在場諸般人等,人人皆盯著沈嶠,目光灼灼,恨不得將他燒出一個洞來。
雪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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