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精緻典雅,又多了幾分疏闊豪邁,據說同樣的酒,在鄴城酒肆裡賣的,比在建康城裡的還要濃郁醇厚一些。
寬袍大袖,襟飄帶舞,雲鬢花顏,寶馬香車,便是沈嶠目不能視,也能從鄴城大街小巷帶著暖香的氣息中感受到這座都城的繁麗榮華。
婢女扶著他進了藥堂,在偏堂坐下歇息,前者則拿著方子去抓藥。
藥是給沈嶠抓的,他現在幾乎成了藥罐子,每日起碼都要灌下一大碗藥湯,晏無師雖然無意好心為他恢復武功,不過也沒有放任沈嶠繼續半死不活下去,他現在喝的藥,主要是調理氣血經脈,壯骨溫陽的。
沈嶠如今的情形,內息空蕩蕩的半分也無,加上記性全失,武功一時半會是不用指望了,不過他眼下能行走無礙,活動自如,還是拜這幾個月的調養所賜。
今日婢女出來抓藥,他便也跟著出來透透氣,殊不知雖然眼睛看不見,看著又病怏怏,但人在藥鋪裡坐著,也吸引了不少目光。
沈嶠這張臉原就生得好看,現在雖然消瘦一些,也無損容止風儀,一身普普通通的竹葉青袍服,發不戴冠,只以木簪固定,安然閒坐,靜靜不語,聽婢女與藥鋪掌櫃說話,嘴角泛起細微的笑意。
晏無師似乎並不擔心沈嶠出門在外被認出來,直接就讓他在外頭露面,也未吩咐玉生煙遮掩其容貌。
因為無論接掌玄都山前後,沈嶠都很少下山在外露面,據說連玄都山門下弟子,也未必個個都認得這位新掌教,在那之前,玄都山廣為外人熟知的幾名弟子,最後卻都沒有接任掌教之位,反而由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沈嶠當了掌教,箇中緣由,也許只有已經仙逝的祁鳳閣本人才知道了。
二來那天昆邪約戰沈嶠,半步峰上地方不大,只容得下兩人而已,餘者觀戰人等,都在對面的應悔峰。相隔一段距離,旁人未必能將沈嶠的形容牢記於心,而且現在大病一場之後,沈嶠神態精神也大不如前。
不過這些緣故,都只是玉生煙自己猜的。
玉生煙私下甚至覺得,以師尊那性子,沈嶠之於他,估計只是個心血來潮,可以被調教玩弄的物件而已。
“郎君,藥抓好了,我們走罷?”
沈嶠點點頭,婢女扶著他往外走,二人剛走到藥鋪門口,便聽見有人道:“這位郎君丰姿神秀,我竟未曾見過,敢問高姓大名?”
聲音不掩驚豔,婢女的腳步一頓,沈嶠便知道對方這是在與自己說的。
“在下沈嶠。”
“原來是沈郎君。”女子的嗓音清脆悅耳,活潑跳躍。“沈郎君可是在京人士,又或者出自哪家世族?”
婢女附於沈嶠耳邊悄聲道:“這位是韓總管家的女郎韓娥英。”
韓總管不是誰家的總管,而是齊國侍中韓鳳,此人在齊國甚為顯赫,其子娶了公主,又與穆提婆、高阿那肱並稱齊國三貴,權傾朝野,作為韓家的女兒,韓娥英自然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沈嶠含笑道:“早就聽聞韓娘子大名,只是如今沈某身患眼疾,未能一睹韓娘子風采,萬望見諒,等改日沈某病癒,再登門拜訪。”
韓娥英也注意到他目無神采的模樣,不由有些惋惜,心道好端端一個美郎君卻是個瞎子,便意興闌珊道:“也罷,那你好生養病罷,小憐,你去跟掌櫃的說一聲,讓他拿些人參過來,給沈郎君帶上,都算在我賬上!”
沈嶠:“多謝韓娘子,來而不往非禮也,沈某也有回禮,還請笑納。”
韓娥英來了點興趣:“噢?是什麼?”
沈嶠:“阿妙,你將車上那個匣子拿過來。”
婢女應了一聲,趕忙跑去將沈嶠所說的匣子取過來。
沈嶠雖然目不能視,但他說話溫文,談吐含章,自有一股能讓人生出好感的氣質,連韓娥英這樣驕縱任性,會在大街上隨意攔下美男子調戲的嬌嬌千金,對著他也不禁放輕了語調。
婢女取了匣子回來,沈嶠與韓娥英也正好結束了寥寥幾句話題,彼此告辭,韓娥英問了沈嶠的住址,還說改日要登門拜訪,這才上馬告辭離去。
回到謝宅,玉生煙知道了此事,不由嘖嘖稱奇:“你倒是能耐,出門一趟,便能結識一個韓娥英,此女是泰山碧霞宗趙持盈的師侄,武功不咋的,卻虧得有個好爹和好師門,讓她能在這都城裡橫行霸道。”
沈嶠笑道:“我瞧著她也還好,不算如何霸道。”
玉生煙哈哈一笑:“她倒是個美人,可惜性子令人沒法消受,這齊國都城裡沒一個人不這麼覺得,也就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