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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什麼樣的人,快意恩仇不好嗎?想殺誰就殺誰,再說是他們先背叛你的,你沒有對不起他們。”
沈嶠搖了搖頭,嘴角已經開始溢位新的鮮血,他臉上的痛苦之色也變得愈深,尋常人早已抵受不住這種折磨,可他就是不肯開口。
有些人不知世間險惡而盲目施加善意,最終累人累己,有些人卻因看透世間險惡,依舊不改初衷,溫柔心軟。
可人性本惡,果真有人能夠百折千回曆盡坎坷而不改本心麼?
晏無師輕笑一聲,拭去他唇角的血跡,手從他腋下攬過,將整個人都抱起來,朝鎮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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嶠嶠老吐血,你們爽不爽?→_→
老晏:很爽啊。
沈嶠奄奄一息舉起手:我,我不爽……
☆、23|第 23 章
沈嶠總覺得自己睡了很久,但昏沉中也不是全無神智,起碼耳邊有人高聲說話,又或者身下車輪轆轆滾動向前行駛時,他還是有一些知覺的。
人雖然昏迷,但體內的真氣一日也沒有停止過運轉,習練《朱陽策》的好處在這個時候就體現出來了,他身體的損傷不知不覺一點點得到修復。
雖然速度極慢,但等到沈嶠醒過來時,已經沒了煩悶欲嘔的感覺,只是這些天一直昏睡,醒來之後難免也恍恍惚惚,如墜夢中,捧著腦袋浮現迷惘的表情。
打量四周,他發現自己應該身處車廂之內,只是馬車停住了,外面也不知是哪裡。
沈嶠仔細回想了一下,發現他昏迷前正與晏無師交手,那麼自己應該就是被晏無師給帶走的罷?
正凝神苦思,車廂的簾子被掀起來,露出晏無師的臉。
“你醒了?”
只這一聲,就讓沈嶠渾身毛髮都要豎起來。
他與晏無師談不上深交,但對對方的脾性行事,總算還是有幾分瞭解的,若不是眼前這人左看右看,橫看豎看都還是那張臉皮,沈嶠幾乎要以為他被鬼上身了。
人人聞之變色,行事乖戾無常,喜歡冷嘲熱諷的魔君,幾時會用這般溫柔入骨的腔調說話?
沈嶠遲疑道:“晏宗主……出了什麼事嗎?”
晏無師:“你傷勢不輕,昏睡了許多日,所幸體內的朱陽策真氣在起作用,護住你的心脈,再休養些時日,應該就能大好了。我們現在剛進郢州,我找了個客棧住宿,來。”
他上前彎腰,將沈嶠打橫抱了起來。
沈嶠渾身毛骨悚然,恨不得能立馬轉身就跑,奈何他昏睡多日剛醒過來,渾身乏力,完全沒法反抗,只能任由對方施為。
晏無師一臉溫柔笑意,無視沈嶠跟見了鬼似的表情,將人抱進客棧,又一路任人圍觀,從前廳到後院,連在前頭引路的客棧夥計也頻頻回望,他卻不以為意,依舊如故。
“好教兩位郎君知道,別說咱們這間客棧,就是放眼整個郢州城,這小院都是最漂亮的,二位且看,這盆景流水,比起大戶人家的庭院,也不差到哪兒去了,若是想賞春景,不必去郊外登高,只在這個院子裡,就能將咱們郢州城的春景都看遍啦!”
夥計舌粲蓮花,奈何沈嶠看不見,也沒法體會他口中形容的漂亮,只是從夥計的態度揣測這庭院的租金約莫不菲。
晏無師倒是興味盎然,不僅沒有讓夥計閉嘴,由得他從頭到尾介紹一遍,偶爾還會點評一兩句,更讓夥計來了精神,滔滔不絕由頭到尾介紹了一遍。
他懷裡還抱著個成年男子,卻居然還有閒庭信步的興致,也不覺得累,夥計看在眼裡,又多了層敬畏。
沈嶠身體亟需休息,睡了這麼久剛醒來不過一會兒,精神又覺得有些疲倦,差點沒在晏無師懷裡睡過去。
好容易等到夥計終於知趣走人,晏無師將沈嶠抱進寢室,將他放在窗邊的竹榻上。
竹榻上面鋪了厚實柔軟的羊毛褥子,這一躺下去,沈嶠只覺渾身骨骼無不發出舒適的呻、吟。
晏無師卻沒有急著走,反倒在他旁邊坐下。
沈嶠:“晏宗主這回租的院子只有一間廂房?”
晏無師好整以暇:“當然不止,不過院子是我租的,我愛坐哪裡就坐哪裡。你昏睡數日,一路上都是我在照顧你,你不謝謝我,反倒顧左右而言他,這便是玄都山掌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