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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願親眼目睹血光遍地,便留在屋內陪秦老夫人,並未跟出來。
外行人看熱鬧,內行人看門道,武功到了一定境界,就能發現段文鴦雖然看似步步驚心,實際上卻反倒是佔了優勢的那個。
普六茹堅咦了一聲,對沈嶠小聲道:“我看著倒像是蘇二郎被戲耍了。”
沈嶠點點頭:“我也有同感。”
普六茹堅聽他這樣說,不由奇道:“沈兄能看見了?”
沈嶠一笑:“我雖不能看,卻能聽。”
普六茹堅:“如何聽?”
沈嶠:“出劍,真氣,行步,乃至呼吸,俱有聲,眼盲者耳力反倒會更敏銳些,段文鴦有意試探純陽觀的武功,所以不急著分出高下,可惜蘇樵不察,反倒被他繞了進去。”
在場能看出這一點來的,絕不止沈嶠和普六茹堅二人,只是這一場還未分出高下,旁人貿然插手,一來妨礙公平,為人不齒,二來反倒顯得看輕蘇樵,所以就算是他師弟李青魚,也只能先靜觀其變,等他們打出個結果來再說。
普六茹堅聽他這樣說,隨口就問:“都是狐鹿估的弟子,昆邪比起段文鴦又如何?”
話出口才發現有些不妥,忙帶著歉意:“我並非有意勾起沈兄的傷心事!”
沈嶠笑道:“無妨,昆邪雖強,武功路數卻更為凌厲強橫,不如段文鴦這樣揮灑自如,照我看,只怕段文鴦更得其師武學精髓,也要比昆邪略勝幾分。”
普六茹堅聞言肅然:“如此說來,此人今日到蘇府,只怕不僅僅是為了索要信物或蘇郎君的堂妹一家,還有揚名立威之意。”
沈嶠點點頭:“我也正有此想。”
今日壽宴,因蘇樵之故,與江湖有涉的賓客就來了一大半,其中有許多是年輕一輩的高手,像李青魚這樣的,只怕爭一爭天下十大也未嘗不可,如果段文鴦能打敗他們,那就說明他的武功比這些人還強,這效果絕不遜於當日昆邪與沈嶠一戰。
突厥人步步為營,與北周聯姻結盟,又與北齊曖昧不清,一面協助北周打北齊,又收容北齊逃奔過去的貴胄官員,可謂首鼠兩端,搖擺不定,偏偏因為實力強橫,北周也好,北齊也罷,卻還不敢太過得罪它,其狼子野心,從未掩飾。
如今新一代突厥高手又紛紛來到中原,似乎想要完成當年狐鹿估未能完成的雄圖霸業,先是昆邪約戰沈嶠,將玄都山踩在腳下,一戰成名,如今又來到蘇府,挑戰群雄,若非昆邪在晏無師那裡吃了虧,只怕現在突厥人的氣焰會更加囂張。
二人說話間,只聽得段文鴦哈哈一聲大笑,令人目眩神迷的劍光霎時為之一停,蘇樵的悶哼隨即傳來,許多人甚至沒看見段文鴦到底是如何出手的,蘇樵就已經從屋頂上摔了下來。
“二郎!”蘇威趕緊上前將人扶起來,“你沒事罷!”
蘇樵搖搖頭,面露痛楚卻強忍著不吭聲。
段文鴦也從屋頂上躍下來,恣意隨性得很,在場之人無一對他抱有好感,可也不得不承認他的實力。
蘇威怒道:“段文鴦,你欺人太甚,真當我蘇家無人不成?”
段文鴦哂道:“縣公此言差矣,先出手的是令弟,怎麼現在又怪到我頭上來了?你們若肯將元雄一家交出,我立馬離開,絕不叨擾。”
“你咄咄逼人,我們一退再退,你卻將我們當做軟柿子,既然如此,就讓我來看看狐鹿估到底傳了多少本事給你!”秦老夫人從裡面走出來,雖已五旬,但興許是習練內功的緣故,她面上並不顯老態,反而透著一股成熟風韻,儼然中年美婦。
段文鴦遺憾道:“論起來,我還該稱呼老夫人一聲師姐的,只可惜你帶著先師戒指逃離突厥之後,先師便已將你逐出師門,我曾聽說,師尊當年對你看重有加,甚至還有意將衣缽傳與你,老夫人卻以美□□惑先師,後又盜戒離去,如今回想起來,你難道不會覺得愧疚嗎?”
“住口!”聽他侮辱母親,蘇氏兄弟自然氣急。
秦老夫人卻冷笑道:“我與狐鹿估之間的恩怨,何時輪到你這種小輩來置喙!難不成突厥無人,狐鹿估才只能收你這種光會嘴上功夫的人當弟子?”
她對蘇威道:“大郎,將二郎的劍拿過來!”
沒等蘇威動作,便有人道:“老夫人何必自降身份,與突厥蠻子一般計較,用不著勞您出手,此人既與純陽觀弟子交手,便該由純陽觀的人來了結。”
說話之人正是李青魚,他面色寡淡,無甚表情,語氣平平,半點殺氣也無。
可正是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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