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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什麼?”
晏無師:“好訊息我已經說了啊,李青魚搶了玄都山的風頭,你那位鬱師弟丟了個大大的臉,對你而言不是好訊息麼?”
沈嶠有點無奈:“那壞訊息呢?”
晏無師:“壞訊息就是,你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鬱藹與突厥人說不定還真有一腿。”
沈嶠蹙眉:“怎麼講?”
晏無師故意停頓了好一會兒,直到沈嶠忍不住上身傾前,露出催促的表情,方才緩緩道:“就在玉臺論道之後爾伏可汗的使者上了玄都山,請玄都山派人前往東、突厥講道。”
沈嶠眉頭擰得越發深了。
晏無師:“你知道爾伏可汗是何人?”
沈嶠默然點頭。
他這段時間也不是白過的,除了參悟《朱陽策》之外,也會留意天下大事。
突厥如今強盛,連北周北齊也不得不虛與委蛇,但突厥卻與漢制大為迥異,佗缽可汗雖然是突厥最高統治者,但他另外還任命了自己的侄兒和弟弟分別管理東西突厥。
而東、突厥這位爾伏可汗,就是佗缽可汗的侄兒攝圖。
據說此人雄心勃勃,才略不遜佗缽可汗,非池中之物。
玄都山遠在千里之外,又久不問世事,乍一入世,就與突厥牽上線,很難不令人浮想聯翩,沈嶠馬上就想到鬱藹與昆邪合作,設計自己落崖的事情了。
但與突厥走得近,又能為玄都山帶來什麼好處?
沈嶠道:“他這是與虎謀皮。”
晏無師輕笑:“那也未必,突厥強盛,現在只要不想開戰,誰不得容讓三分,你看周帝不也娶了一位突厥皇后?”
沈嶠搖頭:“周主自宇文護手中奪、權,又主政多年,什麼刀劍風霜沒有見過,我聽說他為了不受突厥控制,有意疏遠冷落阿史那氏,可見心裡是個明白人;鬱藹雖然聰明,可玄都山封閉多年,他又自恃能耐,想要與突厥人合作,只怕到頭來要反受其害。”
晏無師將方才放在桌上的帖子拈起來往他懷中一塞:“你如今在玄都山眼中如同棄徒,還想那許多作甚?這裡有個壽宴,我沒空去,你卻一定有興趣。”
此時燭光黯淡,沈嶠也沒有睜眼去端詳,只接過請帖摩挲一陣,他的手指極細膩光滑,單憑上面留下的淺淡凸起的墨痕,便已摸出“蘇威”二字。
他歪頭疑惑:“此人我並不相識。”
晏無師:“蘇威蘇無畏,襲封美陽縣公,他娶了宇文護的女兒,本該受到牽連,但他素有才能,周帝愛才,想重用他,他卻以病相辭,在家讀書。他母親後日五十整壽,連皇帝都送了賀禮過去。”
“不過,”他話鋒一轉,“蘇無畏還有個胞弟叫蘇樵,卻是江湖人,而且你猜他師出何處?”
他見沈嶠聽得認真,又要去捉人家的手來把玩。
奈何沈嶠早有防備,索性將手直接背到後面去,過了會兒,似乎發現這個動作有些孩子氣,便轉而將手揣在身前袖子裡。
晏無師嘖嘖一聲:“我供你吃供你住,又給你提供這麼多的訊息,你卻小氣得連手也不肯給我摸一摸!”
沈嶠不為所動:“晏宗主若是願意,府中自有無數美人主動上前侍奉。”
晏無師:“阿嶠,你可真是太無趣了!”
話雖如此,他卻還是告訴了沈嶠:“蘇樵師從純陽觀,正是那個以半招輸給鬱藹的李青魚的師兄。”
沈嶠想了想:“李青魚名聲在外,我也有所耳聞,但這個蘇樵似乎沒怎麼聽說過。”
晏無師:“他出身世族大家,上頭還有一個如父如兄的蘇威在,行事自然不如李青魚高調,不過蘇樵與李青魚既然是師兄弟,後日蘇威蘇樵之母壽宴,李青魚說不定也會去,你難道不想見一見這個單挑玄都山,差點打敗你師弟的後起之秀嗎?”
沈嶠摸著請帖上的字跡,輕輕頷首:“我知曉了,多謝晏宗主。”
晏無師笑道:“我與蘇家素無來往,只因地位超然,他們不得不發了張帖子過來,本也沒想過我會去赴宴,你若拿我的帖子前去,便代我也送一份賀禮,也算盡了禮數了。”
他這樣的人會注意到禮數問題,實在有點奇怪,但沈嶠也沒有多想:“好。”
……
蘇威出身京兆蘇氏,這一支也是名門望族,其父蘇綽乃西魏名臣,妻子宇文氏為宇文護之女,細論起來,宇文氏還是當今周帝的侄女,周帝雖然誅殺宇文護,卻沒有株連他的家人,對這個侄女也照顧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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