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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展子虔對沈嶠印象不錯,想在他旁邊坐下細談,謝湘卻走過來道:“師兄,主人家已經安排好座席,你胡亂坐,豈不失禮?”
展子虔只好止步:“能在此地遇見沈郎君,實是幸甚,某正有事相求,還請沈郎君宴後留步。”
沈嶠與臨川學宮八竿子打不著,展子虔也不知他的身份,兩人萍水相逢,沈嶠實在想不到對方有什麼事要求自己,但他仍是點點頭:“好的。”
謝展二人一走,普六茹堅就道:“臨川學宮雄踞南陳,自視甚高,光看那謝湘便知道了,此番周國欲聯陳伐齊,謝湘二人想必也是隨陳使前來,但到了長安,這裡卻不是由他們說了算,你大可不必對他們如此客氣。”
沈嶠笑道:“謝湘雖然傲氣些,展子虔卻要隨和得多。”
那天謝湘與他交手,卻還記得刻意縮小戰圈,沒有累及街上無辜,可見人雖然傲氣,心性卻不惡毒,相比之下,他對沈嶠表現出來的矜傲,沈嶠也就不覺得多麼難以忍受了。
說話間,壽宴已經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喵喵的,【東、突、厥】這個歷史名詞,被和諧成口厥,【奪、權】也不能發,差點被鎖章,好險!
咦嘻嘻歷史人物亂入,普六茹堅和長孫晟都是人民群眾的老朋友啊,大王喵就不多廢話了~
人民群眾發來賀電,熱烈慶祝阿嶠這章沒吐血。
晏無師:哦——(意味深長)
沈嶠: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31|第 31 章
此時賓客已陸續到齊,席上濟濟一堂,高朋滿座,既有皇室宗親,名門望族,又有江湖人士,各門各派,此番景象難得一見,也因蘇威蘇樵兩兄弟身份不同的緣故,才會如此。
時下民風開放,每人各據一案,男女賓卻可同屋,只是廳堂中間擺上一面小屏風,以作象徵性隔開,女客那邊自有蘇威妻子照料,蘇母秦老夫人高坐主位,左右下首分別是蘇威蘇樵兩兄弟,侍女捧著美酒佳餚流水般奉上,一時間談笑風生,賓主盡歡。
席間樂師鼓瑟吹簫,舞姬著華裳翩翩起舞,沈嶠眼睛看得不大清楚,卻也能瞧見女子身姿曼妙婀娜,襟飄帶舞,宛若天人下凡,鮮花臨道,這種神聖無邪之中又帶著不自覺魅惑的舞蹈,迥異於時興的胡舞和戎舞,也與南朝“低鬟轉面掩雙袖,玉釵浮動秋風生”的樂舞不同,在座賓客耳目一新,紛紛叫好,酒過三巡,有些平日喜好舞蹈的客人,還大聲擊節伴奏起來。
普六茹堅見沈嶠看得有趣,便順口解說:“這種舞曲叫《小天》,傳自龜茲,龜茲人崇佛,龜茲亡後,樂曲傳至中原,是以這曲子裡也帶著佛門色彩。”
沈嶠恍然笑道:“莫怪這些樂姬袒肩露臍,首飾繁多,原來是龜茲風格!”
普六茹堅亦笑:“正是。”
客主融融之時,便有一名僕從自門外匆匆而入,小跑至蘇威旁邊耳語一陣,蘇威臉色微變,作了個手勢。
伴隨一聲悠長金鳴,舞蹈驟停,樂曲消失,賓客們彷彿從無邊無際的極樂世界中回過神來,都不解地望著主人家。
蘇威起身拱手道:“皇后聞知家母壽誕,特請人送來賀禮,諸位還請稍待片刻,待威迎了來使,再回來待客。”
周國皇后姓阿史那,正是突厥人,也是周帝為了籠絡突厥而迎娶的妻子,平素與蘇家並無交往,蘇母生辰,皇帝已經送來賀禮,照理說沒有皇后什麼事,但她卻偏偏也派人送禮過來。
這一出鬧得大家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面面相覷。
但皇后使者到來,主人理應出迎,於是樂曲停下,眾人正襟危坐,都瞧著門口方向。
蘇威整整下襬,正要出門,便聽門外傳來爽朗笑聲:“不必勞煩美陽縣公出迎了,我自己進來便是!”
這聲音甚為陌生,在場許多人都沒什麼印象,只覺得此人殊為無禮,唯獨沈嶠微微蹙起眉頭,心生不妙感覺。
進來的是一名年輕男子,身形高大,絡腮鬍子,雖是穿著中原服飾,卻有一股剽悍之氣。
他一雙眼睛銳利有神,侵略性極強,進門之後並未去看蘇威,反是四下先搜尋了一圈。
除了江湖人士之外,被他看到的人,無不主動移開視線,嘴上沒說什麼,心裡都覺得有些不舒服。
普六茹堅咦了一下,小聲道:“此人神采充盈,怕是先天高手,我在長安怎麼從未見過這號人物?”
蘇威也問:“皇后殿下青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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