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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看看段文鴦,又看看李青魚。
一個說“甘拜下風”,另一個又說“技不如人”,那到底是誰贏了,又是誰輸了?
段文鴦笑道:“我本是來要人的,不曾想卻有機會與當今最負盛名的後起之秀切磋,這一趟也不算白來!”
謝湘忽然開口:“段兄若是意猶未盡,臨川學宮也願奉陪一二。”
段文鴦環顧四周,負手傲然道:“臨川學宮又如何,你打不過我,讓汝鄢克惠來還差不多,聽說此間群英薈萃,臨川學宮,純陽觀,六合幫,都是中原武林赫赫有名的門派和幫派,我滿懷敬仰過來拜會,誰知見面不如聞名,言過其實多矣,今日在場,除了李公子能作為我的對手之外,其餘人等,不過爾爾。”
說罷,他頓了頓:“啊,我差點忘了,還有一位沈掌教,你的水準也許比他們高一些,不過那也是在被我師弟打敗之前的事了,如今的沈嶠,不過是無牙老虎,你們中原人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虎落平陽被犬欺,你現在這樣,玄都山也歸不得,還得依靠晏宗主庇護,連條喪家之犬都不如。我要是你,就早早羞愧自盡了,哪裡還有顏面活在世上?”
他面上雖帶著笑,看著沈嶠的眼神卻冷漠無比。
很顯然,沈嶠在他眼裡,已經不是一個“對手”,而是無關緊要的“路人”或“廢物”。
這樣當眾的羞辱,如果放在自己身上,普六茹堅覺得自己是忍不了的,但沈嶠卻低眉斂目,猶若不聞,更像是站著睡著了,這份忍功和修養,令人佩服的同時,也讓人看輕。
段文鴦說沈嶠,謝湘可以不管,但對方將臨川學宮也視若無物,謝湘卻不能裝作聽不見,聽段文鴦的語氣,似乎只將純陽觀當作對手,餘者都不放在他眼裡,謝湘冷笑一聲,待要發作。
蘇威開口:“段文鴦,你將家母壽宴當作練武場,鬧也鬧夠了,你既代表皇后而來,今日之事我自會呈稟陛下處置,現在請你立刻離開這裡!”
段文鴦哈哈一笑:“討教過李公子的劍意,我已心滿意足,就是美陽縣公不趕我,我也是要走的,咱們後會有期!”
說罷轉身便走,謝湘再也忍耐不住:“站住,臨川學宮謝湘,還請段兄指教!”
話音未落,劍已出鞘,整個人化作一道長虹飛掠而去。
段文鴦卻似乎早已料到他的舉動,連頭也沒回,足尖一點直接就上了屋頂,而後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一聲長笑:“謝郎君想借我成名,卻恕我不想奉陪了,等你也練出‘劍意’再說罷,哈哈!”
沒了目標,謝湘只能收劍落地,恨恨望著對方消失的方向。
那邊卻聽得有人驚道:“李公子,你沒事罷!”
眾人忙循聲看去,李青魚掏出帕子,吐了一口血沫在上面,搖搖頭:“無妨,只是受了點內傷,調養數日即可。”
旁人這才知道他剛剛所說的“技不如人”是什麼意思,如果李青魚練成“劍意”之境都還不是段文鴦的對手,那這人的武功得厲害到什麼程度,難不成又是第二個狐鹿估?
想及此,不由相顧駭然。
謝湘同樣心頭一沉。
他自忖資質不差,這幾年行走江湖遇到的對手,也讓他產生了一種錯覺,覺得自己就算還沒入天下十大,應該也差不到哪裡去,誰知高手接二連三地冒出來,前有已成“劍意”之境的李青魚,後有比李青魚還要厲害的段文鴦,天下風雲出我輩,然而吾輩之中,一代新人換舊人,一山卻還有一山高。
他這邊有些意興闌珊,那邊李青魚卻已走到沈嶠面前:“沈掌教。”
沈嶠:“沈某已非掌教,李公子不必如此稱呼。”
李青魚沒理會,兀自說下去:“我已練成劍意之境,比段文鴦卻還略遜一籌,難道他的師弟昆邪,竟比段文鴦還要強上許多不成?”
沈嶠搖搖頭:“昆邪武功雖高,卻不及段文鴦。”
李青魚:“昔年祁鳳閣天下第一,武功風采令人嚮往,沈掌教身為他的衣缽傳人,卻連昆邪都打不過。”
沈嶠沉默。
李青魚低聲一嘆:“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能親眼見識祁鳳閣的武功風采,原以為玄都山後繼有人,可惜,可惜啊!”
他依舊面色淡淡,但當他說到可惜時,卻能讓人感覺到他語氣裡再真切不過的扼腕。
這是一個對武道至誠之人,他不會看不起那些天分不好,又或者沒能拜到好師父的人,在李青魚看來,沈嶠兩者皆有,先天與後天條件不知比別人好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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