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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魚:“此事本由琉璃宮負責知會天下各宗門,只因純陽觀與碧霞宗素有往來,師尊方才讓我前來。聽說前陣子碧霞宗遭逢變故,本門距離遙遠,一時未及支援,還請趙宗主莫怪。”
他是易闢塵的親傳弟子,地位非同一般,傳聞更是易闢塵的衣缽傳人,也就是純陽觀未來的觀主,論武功,趙持盈也許還要稍遜一籌。能得他親自過來報信,其實已經給足了碧霞宗的面子,趙持盈不會不識趣,是以對李青魚也非常客氣,不以掌門身份自居。
趙持盈:“我也知道遠水救不了近火,所以不敢勞動易觀主,此番易觀主能惦記一聲,我已心存感激,且待我與門中弟子交代一聲,明日便可出發。李道友若不嫌棄,就請在此歇息一晚。”
李青魚頷首:“趙宗主請自便。”
忽然間,他好像想起什麼:“敢問趙宗主,不知沈嶠沈道兄,是否也在碧霞宗?”
……
沈嶠清晨本想要教弟子練劍,卻被晏無師約到山頂去切磋,晏無師說自己許久未練劍招,想讓沈嶠與他過招,還從嶽昆池那借了把劍過來,誰知沈嶠卻想起舊事,問他“當日你從桑景行那裡換來的太華劍呢”。
晏無師當年與崔由妄交手落敗,連太華劍也落在對方手中,後來才到了崔由妄的弟子桑景行手中。但晏無師是個自負絕頂的人,認為劍再好也終究是身外之物,若被對手拿去,一來授人以柄,二來平添屈辱,所以決意棄劍,更自創出春水指法,獨步天下。
所以那一次他用沈嶠去交換太華劍,其實根本意不在劍,而是想借機折辱沈嶠,讓他明白自己還不如一把劍,因此陷入對人心徹底絕望的境地。
至於太華劍在從桑景行手中拿回去之後,轉眼就被他丟給玉生煙,自己則根本看也沒看一眼。
但哪怕晏無師再狂妄,也知道這種想法顯然不適宜再說出口,否則只會將沈嶠對他的心平氣和悉數毀壞殆盡。
也許當時的晏無師也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他自己也會踏進自己挖出來的坑裡……
不過好在沈嶠並沒有追根尋底,稍稍問一句就帶了過去。
兩人在山頂交手,數百招之後,太陽已然冒出輪廓,金光萬丈,照耀四方,沈嶠險險落敗,並非因為他的劍招不精妙,而是他的內力現在還未恢復到鼎盛時期,而晏無師有了殘卷之助,在短短三個月內便能修復魔心破綻,更上一層樓,可見其天縱之姿,驚才絕豔。
天分過人者,往往心高氣傲,難以接受比自己天分更好的人存在。沈嶠卻沒有這個毛病,他性情溫柔,對人對事都秉持一顆寬容的心,遇事先檢討自己,再責怪別人,他收劍立定,拱手道:“先師在時,曾說再過幾年,晏宗主也能與他不相上下了,如今果不其然,多謝賜教,貧道受益良多。”
他的誇獎並非吹捧,而是真心實意覺得對方比自己強,道謝也道得真誠,並不因落敗而嫉妒憤怒,勝就是勝,敗就是敗,不摻雜其它恩怨或喜怒,在沈嶠看來如此簡單。
晏無師覺得他這認真的樣子實在百看不膩,從前有多想看此人徹底墮入黑暗深淵,變得憤世嫉俗,現在就有多喜歡這副溫柔剔透的心腸。
他將對方神情回味再三,一邊含笑道:“阿嶠,以我們今時今日的關係,你這話說得太見外。”
我們今時今日有什麼關係?沈嶠抽了抽嘴角,勉強忍耐對方這種三不五時不著邊際的話,若自己忍不住反駁,自會有千萬句歪理等著他。
他心裡又暗暗腹誹了好幾聲“總有理”:“時辰不早了,我也該去指點十五和七郎練劍。”
從山頂往下走,兩人一前一後,前面的走得有些急,後面的不緊不慢,卻始終不離五步之遙,彷彿兩人如今之間的關係。
介於清白與曖昧之間,藕斷絲連,欲說還休。
沈嶠回到碧霞宗後院,便看見自己門口立了一人,對方顯然也瞧見沈嶠由遠而近走過來,年輕而冷峻的面容竟露出一絲連在趙持盈面前也未曾流露的笑意。
“沈道兄,好久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
老晏的表現讓我連知音體標題都擬好了——
昔日喪盡天良走上不歸路,宗主如今痴漢為哪般?
本來要走主線了,介紹個勞什子試劍大會費了點內容,但這又是必不可少的,爭取下章寫多點~~
☆、96|第 96 章
沈嶠微微一怔,在認出來者之後,臉上也不禁露出笑容:“李公子,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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