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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和掌門師叔他們都惦記著您呢,見您一去這麼久沒音訊,還找人打聽您的訊息,聽說您在長安力敵合歡宗兩個長老,將他們斃於劍下,碧霞宗上下都高興得很,您可真是厲害啊!”
他平素在外人面前不多話,跟人相熟了之後說起來卻有點沒完沒了,沈嶠笑眯眯聽著,也不打斷他,由他說個夠。
碧霞宗弟子少了許多,人心卻變得更加團結,失去了很多,在經歷悲傷之後,大家臉上反而洋溢著笑容,彼此之間也越發和睦,一路上他們遇見的碧霞宗弟子只有小貓兩三隻,但沈嶠對碧霞宗實有力挽狂瀾的大功德,眾人見了沈嶠,俱都與範元白一般反應,因沈嶠面子的緣故,晏無師和宇文誦跟著他一道上山,也沒受到額外的盤問。
只是晏無師的容貌過於耀眼,難免接受到許多好奇的打量,對比之下,反是宇文誦不太顯眼。
趙持盈正好在與嶽昆池議事,聽說沈嶠回來了,忙親自出來相迎。
暌違多日,趙持盈風采如昔,她容貌算不上絕美,卻是清秀佳人,一派掌門的身份使得她身上多了有別於尋常女子的雍容大氣,這份氣度,便連在合歡宗宗主元秀秀身上,沈嶠也沒見到過。
趙持盈拱手笑道:“沈道長總算回來了,泰山位於東海之濱,距離長安千里之遙,訊息傳遞得慢,你在長安城外以一敵三的事蹟,我們方才聽說不久,尚且為沈道長的風采所傾倒,沒想到說曹操,曹操就到!”
沈嶠回禮:“我這一去就是許久,丟下十五在此,給趙宗主和諸位添麻煩了!”
趙持盈:“沈道長言重了,十五是個好孩子,小小年紀便學會自律,無須旁人督促,每日天未亮就與碧霞宗眾弟子出早課,勤學不輟,日日如此。”
沈嶠聞言自然欣慰,又與嶽昆池寒暄數言。
趙持盈早就看見他身後的一大一小,此時便笑道:“不知這兩位是?”
沈嶠輕咳一聲:“一位是浣月宗晏宗主,年幼的這個叫宇文誦,是我自長安帶來的孩子。”
從長安而來,又姓宇文,只要聽過沈嶠力戰合歡宗,在千軍萬馬中將宇文氏遺孤帶出來的那一段典故,便不難猜出宇文誦的身份。
不過眾人的注意力卻都被他的前半句話吸引了。
人的名,樹的影,這浣月宗宗主的身份一亮出來,所有人的反應便都是心頭微微一震,看向晏無師的好奇目光頓時變得複雜起來,有敬畏,有忌憚,有震驚,還有不敢置信等等,不一而足。
碧霞宗弟子大多沒親眼見過晏無師,可並不妨礙他們聽了許許多多關於晏無師的傳說,對他們而言,祁鳳閣和崔由妄已經近似傳說中的人物,而一個幾乎能與這兩位打成平手,勢均力敵的晏無師,也快要變成傳說一般的存在了。
在這樣各種各樣的目光審視打量之中,晏無師負手而立,表情放鬆,並未有半分不適,顯然早已習慣了。
沈嶠下山救人,這中間經歷了種種跌宕曲折,趙持盈有所耳聞,但畢竟離得遠,知道得不是很清楚,她沒料想沈嶠去救個人,竟連人都給帶回來了,當下驚了一會兒,方才回過神,拱手道:“久聞晏宗主大名,在下碧霞宗趙持盈,恭迎晏宗主尊駕光臨,只是門派寒微,若有招待不周之處,敬請海涵!”
以趙持盈一派掌門的身份,這態度已稱得上十分鄭重有禮了。
畢竟晏無師喜怒無常名聲在外,趙持盈也不想因為細節上的失禮而惹得對方不愉快。
晏無師:“趙宗主持事公正,門風嚴謹,我早有所聞,一路上阿嶠對趙宗主亦是讚譽有加,今日親見,果然名不虛傳,希望我的貿然造訪不至於令趙宗主為難。”
咦,這應答蠻正常的嘛!
不單趙持盈意外,連沈嶠都有點意外。
此刻晏無師面帶微笑,溫和有禮,全身上下都散發著“好說話”的氣質,看不出半分魔門中人的囂張妄為。
只是這“阿嶠”的稱呼似乎有些過於親密,沈嶠聽多了也就麻木了,旁人覺得怪怪的,又說不出個所以然,只道沈嶠與浣月宗宗主的關係非同一般。
既有如此好的開頭,接下來就順暢多了,彼此見了禮,各自落座,十五聽說訊息之後跑過來,師徒相見又是一番感人景象,十五孺慕情深,不避眾人直接撲入沈嶠懷中,沈嶠見他長高了些,也甚覺欣慰。
宇文誦在一旁打量這位未來師兄,好奇之餘,卻有點失望。
明明對方年紀比自己大,怎的言行舉止卻比自己還要軟弱,這樣依賴師尊,幾時才能自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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