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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應該是這樣的。
這句話在沈嶠心底響了數遍,他忽然想起對方先前重傷醒來之後走火入魔的情形,越發覺得自己的判斷八、九不離十:晏無師只怕舊傷未愈,再度性情大變,因而忘記前塵,而廣陵散正好在此時趁虛而入,也不知說了什麼,令晏無師相信於他。
驟逢變故,如今的沈嶠也能很快冷靜下來思索應對之策了。
“晏宗主好差的記性,竟連救命恩人也忘了不成?”沈嶠道。
“救命恩人?”晏無師的聲音充滿戲謔,“本座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能耐,敢自居本座的救命恩人!”
說話之際,他的身形已經飄了出去,五指迅若閃電抓向沈嶠。
練武之人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俱可體現武功高低,晏無師並未低估沈嶠,這一掌出去,他用上了起碼六七成的功力,即便對方與他功力相當,也會被逼得不得不拔劍相向。
但沈嶠早有準備,他不願當著廣陵散的面與晏無師交手,更何況這還是別人家裡,當即便後退數尺,又輕飄飄從假山後面繞了出來,身形嫋嫋無蹤,真如無根飄萍一般,這份輕功一使出來,不單晏無師面露微微意外,連廣陵散也禁不住叫了一聲好。
“沈道長這輕功,恐怕當今天下已少有人能及了罷?天闊虹影,矯矯不群,玄都山果然名不虛傳!”
“廣宗主過獎了。”沈嶠面色淡然,“此處是黃府,貧道來作客,總不好將對方壽宴攪和了,晏宗主若想打,還請定下時辰地點,貧道自當奉陪。”
廣陵散含笑道:“說得是,雖說此處沒什麼人,但若是驚動主人家,終歸不美。無師,沈道長想與你敘舊,你不如重新定個時間。”
沈嶠眼皮一跳。
晏無師嗤笑:“本座既與他不認識,又為何要與他敘舊?若人人都以此名頭找上門來,難不成我還要一一奉陪?他輕功雖還能入眼,內力卻一般得很,不過單靠幾手劍法撐著,不出百招就會敗於我手下,這種一眼便可看透的對手,有什麼值得本座多看一眼?”
這話與當日他說“本座要的是平起平坐,勢均力敵的對手,而非朋友”,倒是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沈嶠發現自己現在不管遇上多麼壞的情況,內心也學會自嘲調侃了。
“你若不打,又如何知道我不如你?”他問晏無師。
他一意激晏無師與自己交手,不過是為了有機會與他獨處,告訴他廣陵散是敵非友。
可惜晏無師卻再懶得看他一眼,對廣陵散道:“我本就不耐煩在此處多留,是你非要來聽曲藝。”
廣陵散笑吟吟的,也不反駁:“是,是我之過。”
晏無師:“你自去聽罷,末了再來尋我,你知我在何處。”
廣陵散:“好,那你先走一步,我就不送了。”
兩人之間似熟稔又似陌生,沈嶠完全無法插足,站在旁邊竟成了多餘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
表著急,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同樣的橋段不會出現第二次,那樣多不好玩咦嘻嘻~
☆、88|第 88 章
杜昀的曲藝果然非同凡響,琴聲一在黃府內外響起,霎時彷彿連路過黃家上空的飛鳥都停下來聆聽,熱熱鬧鬧的黃府陡然安靜下來,所有交談聲悉數消失,只餘琴音寥寥,繞樑不去。
宇文誦自小生長在鐘鳴鼎食之家,受其薰陶,加上天資卓絕,對音律的賞析品位已遠遠高於同齡人,此時全身心沉浸在曲調之中,直到一曲奏畢,沈嶠在他旁邊落座,他才回過神來。
“您回來了?”宇文誦見沈嶠神色有點不對,不由詢問,“您怎麼了,可是遇見何事?”
沈嶠微微蹙眉:“偶遇故人,但對方像是完全忘了我。”
宇文誦:“是朋友?”
沈嶠笑了笑:“與其說朋友,倒更像是敵人。”
宇文誦:“您與他交手了嗎?”
沈嶠:“那倒沒有,他性情張狂,行事多半隨心,善惡也在一念之間,先前曾救過我,後來又令我陷於敵手。”
宇文誦啊了一聲:“那您找他報仇了沒有?”
沈嶠搖搖頭:“後來因緣際會,我與他又有了幾次交往,有一回我們碰上共同的敵人,他點了我的穴道將我安置在暗處,自己則以身犯險,去引開那個對我們威脅最大的敵人。”
宇文誦迷惑:“聽上去,他也不是很壞呀!為什麼又會不理你呢?”
他畢竟年紀尚小,說話再老氣橫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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