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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讓沈嶠等人也能聽見。
“好賊子!”顏英氣得腳步生生一頓,他懷中的宇文誦亦是淚流滿面。
“不要回頭,先出去再說!”沈嶠喝道。
說話間,慕容沁已從後面追了上來,沈嶠一手抱著竇言,回身便是一劍,然而慕容沁從前身為齊國大內第一高手,如今又能被陳恭倚為左右臂膀,自然不是這一劍就能打發的,他身形飄忽,刀法詭譎,擅於窺準對手弱點一擊即中,但慕容沁很清楚,今時今日的沈嶠,已不是他能殺得了的,所以他緊緊黏住沈嶠,只衝著竇言下手,為的就是讓沈嶠不得不分心去照顧沈嶠,從而露出空門,同時也為了拖住沈嶠的腳步。
刀光劍影之中,竇言滿臉恐懼,卻一言不發,緊緊摟住沈嶠的脖子,不令他分心片刻。
慕容沁厲聲道:“沈嶠,你帶著這小童,還要照料那兩個人,而從這裡到城門處,還有比我武功更高的高手在等著,你以為單憑你一己之力還能走多遠!”
沈嶠不為所動:“道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
劍氣澎湃,慕容沁抵擋不及,胸口如遭重擊,噴出一口鮮血。
但他非但沒有怯戰,反倒哈哈大笑,飽含諷刺之意:“道?你的道是什麼?亂世之中,強者為尊,你的道若是有用,為何處處受挫,為何連玄都山掌教之位都丟了,你的道若是有用,你所屬意的明君為何還沒出現?”
沈嶠聞言微微一笑。
笑容宛如風拂春波,泛起動人漣漪,就連山川之怒,彷彿都能為之撫平。
近在咫尺的竇言怔怔看著,她忽然忘記了恐懼,忘記了自己還處於四面楚歌的危險之中,即使數十年後,她都沒有忘記這個笑容。
然而沈嶠只是一笑,沒有回答,這一笑裡,早已蘊含千言萬語。
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人,多費唇舌又有何益?
道不同,不相為謀!
落木蕭蕭,寒風颯颯,原本大氣磅礴的劍法急轉直下,陡然多了一份肅殺之意,這是沈嶠當初在碧霞宗上與昆邪一戰之後,見自己對劍道的領悟融入劍法之中,另外自創的一套新劍法,每一招出去,都簡簡單單,毫無花樣,慕容沁也覺得自己接下,可偏偏每次想要接招反擊的時候,刀卻總是不由自主偏了方向,又或者達不到預定的效果,反而被對方前者鼻子走。
沈嶠一手抱著竇言,只以一手對敵,竟將慕容沁步步逼入無力抵擋的境地!
又是一口鮮血吐出,慕容沁狠狠撞上身後牆壁,還未等他反應過來,沈嶠劍尖一抖,劍氣竟直接化為實質,點住他的肩頭要穴,令他無法動彈。
沈嶠沒有戀戰,更不曾有絲毫停留,足尖一點,便又朝顏英的方向掠去。
此時的顏英帶著宇文誦,已經快要跑到城門口了,他武將出身,擅長的是沙場上拼殺的功夫,輕功並不算厲害,此時一鼓作氣,只希望能夠馬上出城,將宇文誦遠遠帶離險境,不負齊王臨終託付。
破空之聲傳來!
他頭一偏,避開從不遠處城門上射來的箭矢。
果然如慕容沁所說,那裡早已埋伏重兵,個個弓箭上弦,只待萬箭齊發,便能將顏英和宇文誦射成蜂窩。
顏英沒有半分停留,反而加快了腳程,他低下頭對宇文誦道:“七郎,你聽我說,待會兒我護著你,等這一波箭雨過了,他們必然要重新上箭,就趁這一會兒工夫,你沿著城牆下面跑,那裡的小門沒關,有我斷後,你只管往前跑,沈道長就在後面,想必很快能追上來,到時候你就跟著他,什麼也不要管,千萬別回頭,知道嗎!”
宇文誦從小就被宇文憲所喜愛,認為是宇文家將來最有出息的一個孩子,可見何等聰穎,他如何會聽不懂顏英的言下之意,聞言死死咬著牙:“顏叔!”
顏英知道他聽懂了,嘴角扯開,一面躲開由上而下的箭雨,不一會兒,他背上就中了好幾箭,但他反而將宇文誦摟得更緊,腳下也沒有片刻凝滯。
他帶著宇文誦奔向還未關上的側門,手持槍戟計程車兵前來攔截,都被他一一打退。
“走!快走!跑出去!”他鬆開宇文誦,對他喊道。
“不要放箭,住手!”一道人影衝到城門上,制止那些準備第二波放箭計程車兵。
城門守將瞧見來人身份,均不敢妄動,然而守將身邊的人卻道:“繼續放箭,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停下!”
“住手!”普六茹堅喝道,“大都督,陛下並沒有下令對齊王一家趕盡殺絕,你這是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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