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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有些莫名,但沈嶠居然聽懂了。
對方的意思是:因為“謝陵”這個性情太過強烈的執念,使得他暫時奪得身體的自主權。
言簡意賅,說話停頓,這的確是謝陵的風格。
沈嶠:“我該向你道謝的,多謝你在婼羌時迴轉頭帶我出去,只是出去那時你已換成阿晏,所以這聲謝直到現在才說。”
晏無師:“不用。”
話雖如此,他眼睛卻依舊看著沈嶠。
沒了從前的喜怒不定,沒了調笑中隱含的冰冷與疏遠,謝陵這副性情反而變得鮮明起來。
於沈嶠而言,若晏無師一開始就是謝陵,許多事情或許不會發生,但人生從來沒有如果,晏無師就是晏無師,謝陵是晏無師之一,晏無師卻不會是謝陵。
沈嶠道:“從前我在玄都山上練《朱陽策》時,總如隔紗望美人,雖知美人美貌,卻不得清晰,束手無策,等到與桑景行一戰,武功盡費,我方才知道置之死地而後生的真正含義,一切從頭開始,反而能令《朱陽策》發揮出最大的作用,但這世間要舍下一切談何容易,像竇燕山、段文鴦那些人,就算知道《朱陽策》可以重塑經脈,你說他們願不願意廢去自己數十年修為重新開始?”
晏無師沒有說話。
沈嶠也不需要對方回答,笑了笑,又道:“不需要他們親自回答,我也知道,願意這麼做的人,必然少之又少,不說旁人,即便是我,在迫不得已失去武功之前,我也會顧慮重重。但心懷疑慮,即便勉強廢了武功,也沒有辦法練好《朱陽策》,用一句佛偈,那便是,必先捨生而往死,方能放下一切,得大自在。”
“但魔心與道心本來就不同,而且你武功也沒有盡廢,僅僅需要將破綻修補,想必比我當初要容易許多。”
晏無師:“你,說這些,作甚?”
沈嶠:“你曾說過,只有旗鼓相當的對手,才有資格與你站在同等的位置上,當初的我,的確沒有那個資格,現在的我,也不及當初的你,以你之能,魔心破綻彌補只是遲早的事,武功終有一日也能恢復如初。方才那些話,都是我在練《朱陽策》時的體悟,希望對你有所助益。身為武道中人,我自然也希望有朝一日能與你堂堂正正痛快一戰。”
晏無師:“我是,謝陵。”
沈嶠:“我知道,但這些話,不單是你,你的其他性情必然也能聽見。”
晏無師望著他,默然不語。
沈嶠顯然習慣了,在印象中,這樣才是“謝陵”這個性情該有的反應。
他拍拍對方的肩膀:“時辰不早了,睡罷。”
過了好一會兒,對方才依言閉上眼。
沈嶠闔上眼睛,繼續盤膝養神。
過得幾日,沈嶠估摸著陳恭一行人急著回齊國,必然不會在吐谷渾待太久,此時說不定已經趕到吐谷渾王城,甚至離開吐谷渾了,便離開小鎮,與晏無師回到闊別多日的吐谷渾王城。
這一路果然沒再遇上陳恭等人,此時離蟠龍會已有一段時日,中原群雄都已離開王城,晏無師被發現的危險大大降低,但沈嶠覺得他們二人行止特徵實在太過顯眼,再往內地走,未必不會平添麻煩,便將道袍除下,換上一身尋常漢人衣裳,又拿來一套女裝和胭脂水粉,放在晏無師面前。
晏無師無言望著他。
沈嶠輕咳一聲:“你容貌過於顯目,還是做些裝扮的話。”
晏無師沒有說話,那臉上表情明顯在說:那為什麼不是你換女裝?
沈嶠:“換了女裝,就能戴上冪籬,旁人知道是女眷,一般為了避嫌,不會再多看一眼,但若繼續穿男裝,遇上竇燕山段文鴦這等心細之人,依舊是能看出端倪的,為免在你與浣月宗的人碰頭之前又生波瀾,女裝是最安全的選擇。”
兩人大眼瞪小眼半天。
沈嶠蹙眉:“穿不穿?”
晏無師搖搖頭:“不穿,會怎樣?”
沈嶠:“那我就點了你的穴,幫你穿,再僱輛馬車帶你上路,雖然這樣折騰些,但起碼我能少許多麻煩。”
晏無師垂下眼皮:“穿。”
“乖。”沈嶠欣慰,心道還是謝陵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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