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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無師沒說話。
一直沉默的沈嶠忽然開口:“既然都不知道,就在此地做個記號,隨便找一條便是了,左右憑的都是運氣,若選錯了,只能怪自己運氣不佳。”
陳恭:“也好。”
他撿起一塊石頭,在石壁上劃了幾道痕跡。
這個動作不由讓沈嶠多看了兩眼。
他雖然知道對方現在武功不錯,但先前忙著與猿群搏鬥,也沒多少工夫去觀察,眼下這一筆一劃明顯是灌注了真氣的,白痕入壁三分,可見火候。
劃好痕跡,陳恭道:“不如先走中間的?也許這裡才是通向外面的。”
眾人自然沒有意見。
慕容迅見晏無師一動不動,不由問:“你怎麼不走了?”
晏無師:“這段路,我沒走過,我不帶路。”
他說話有種細微的停頓感,旁人沒有察覺,沈嶠卻注意到了。
慕容迅冷笑:“誰知道這趟路你到底有沒有走過,現在你不先走,焉知是不是在半途設了什麼埋伏等我們?”
若換了從前,給慕容迅一百個膽子,他也未必敢對晏無師如此說話。但人就是這樣,當看見別人打敗他,而且看見他落魄的樣子時,心中對這人的定位也會一落千丈,以致於產生自己也能打敗他,此人不值一提的感覺。
晏無師沒有接話,因為他直接出手了。
慕容迅就站在旁邊的,對方的動作太快,他根本來不及抽劍,脖子就已經被狠狠擰住,整個人被按在石壁上!
慕容沁一掌拍向晏無師,卻被輕飄飄一把劍鞘擋下。
沈嶠淡淡道:“尚未脫離危險,諸位就要自相殘殺了嗎?”
慕容迅抓向晏無師,但還未等他抬手,晏無師就鬆開了他,退到沈嶠身後。
陳恭喝道:“都住手!”
他對慕容迅道:“晏宗主原本不必去而復返來找我們,但他既然肯這麼做,我們反倒是要多謝他,以後你不得無禮。”
又朝晏無師拱了拱手:“我代三郎向晏宗主賠罪,既然中間這條路是我選的,就由我走前頭罷!”
說罷拿著火摺子便往前走。
雖然表現出一馬當先的勇氣,但陳恭一步一步,走得異常小心,稍微有點不對就停下來察看半天。
但也許真是上天眷顧,他們這一次竟然賭對了,一路暢通無阻,直到出了通道,穿過王城,回到他們原先掉下來的地方。
從這裡再找出口上去,對普通人來說也許很難,但陳恭等人只需要輕功縱身躍上,再以兵器固定住身形,一步步攀爬上去即可。
重見天日的那一瞬間,所有人差點沒被猛烈的陽光刺瞎,但同時任何一個在地底待了三天險些喪命的人,都會覺得這陽光太過珍貴。
沈嶠用布巾矇住眼睛,避免眼睛受到突如其來的猛烈刺激而失明,過了片刻,等眼睛稍稍覺得適應了,才慢慢將布巾挪開,他發現晏無師就在自己身後,對方的布巾不知何時已經被弄丟了,只能用手遮擋雙目,一面又貼著沈嶠,似乎怕他跑了,這動作莫名透著點兒傻氣。
陳恭問:“不知沈道長與晏宗主以後有何打算,我們回齊國的話也得經過長安,兩位若是不嫌棄,我可以送你們一程,也免得晏宗主身份曝光之後,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此行本為開啟太阿劍取出帛片,眼下明知帛片就在晏無師那裡,卻提也不提,顯然是已經記住了內容,但他這番話並不僅僅是向沈嶠示好,表現自己大度,還在向沈嶠和晏無師說明自己無意透露晏無師的行蹤。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如今的陳恭,的確是不能用舊日眼光來衡量了。
沈嶠看了晏無師一眼:“多謝好意,我另有去處,至於晏宗主,還是由他自己作主的好。”
晏無師:“我跟著你。”
陳恭不以為意地一笑:“也罷,那就此別過,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天下不大不小,總還有相見之日,希望下回見面時,晏宗主已經恢復如初,沈道長也能重新執掌玄都山了。”
沈嶠不置可否,拱手:“不送。”
他們想要離開吐谷渾,必然得循著原來的路,去那個小鎮上歇腳買馬,然後才能回吐谷渾王城,再由此離去,但陳恭與他們本來就是兩路人,沈嶠還有許多事想問晏無師,就不打算與他們同行。
目送三人離去,在細砂上留下深一腳淺一腳的印記,隨後一陣風吹過,這些印記又消失無蹤,沈嶠回過頭,對晏無師道:“陳恭不是個大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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