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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醫生這樣的表情，許拂曉的心就瞬間涼了，一種不好的預感衝進腦海裡，讓她全身發軟。

“病人現在的情況十分嚴重，可能撐不了多久了，現在能陪在病人身邊多久就陪多久吧。”

醫生的話讓許拂曉全身一軟，差一點癱倒在地上，好在霍紹琛即使扶住了許拂曉。

她整個人的重量都落在他的身上，若不是被霍紹琛撐著，許拂曉覺得自己現在肯定要倒在地上。

一張小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姑姑的身體之前恢復的好好，為什麼會突然……

如果姑姑就這樣去世了，那她之前的付出，她做出的那麼大的犧牲，不就拜拜浪費了麼！

許拂曉無法相信這個事實，突然激動的抓住醫生的手：“醫生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我姑姑明明恢復的很好，為什麼會突然……”

醫生看到許拂曉這幅模樣，也由衷心疼，只是嘆了一口氣：“人命關天的事情，我怎麼可能跟你開玩笑呢，你姑姑之前做了那麼大的手術，身體底子又太過虛弱，我們已經盡力了，可是……”

明白了這是自己就算無法接受也即成的事實，許拂曉崩潰大哭了起來。

沒過一會秦雪被從手術室裡推了出來，被安插在了重症監護室。

護士從病房裡走了出來：“病人現在清醒著，你們可以進去跟她說說話，不然……”護士的話還沒說完，看到許拂曉一臉悲痛的表情，也不忍心繼續說下去了。

不然……以後或許就沒有機會了。

許拂曉開啟門，沉重的腳步朝著病床走去，霍紹琛在門口猶豫了數秒，還是跟著一起走了進去。

秦雪虛弱模糊的視線裡出現了許拂曉的身影，看到她一雙漂亮的眼睛此時正紅腫著，秦雪心中也說不出的心疼。

她自然可以感覺的到，生命在從她的身上漸漸流逝。

秦雪模糊的視線也裡感覺房間裡走進了一個男人，可此時她全部的注意力都落在許拂曉的身上。

“曉曉……”

秦雪虛弱的呼喚了許拂曉了一聲，聲音氣若游絲，輕的快要聽不見了一般。

許拂曉跪坐在病床前，抓住秦雪枯涸的手，因為哭過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姑姑我在。”

秦雪望著許拂曉，一滴晶瑩的眼淚從眼角滑過。

“曉曉，姑姑對不起你……”

許拂曉重重搖頭，眼淚一直洶湧的流淌著，因為她有感覺，這或許是自己和姑姑最後的離別了。

“姑姑你不要這麼說，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曉曉的，是曉曉不好，還沒有讓姑姑你享到福，沒能多多陪陪你……”

要是知道姑姑會這麼早離開自己，以前她就不要打那麼多份工，多和姑姑在一起相處，多和姑姑一起出去散散步，逛逛超市。

到這樣最後離別的時候，人往往才會意識到自己的過失，才會後悔才會愧疚，然而這個世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即使再後悔再傷心，時間也不會停止前進的腳步。

“不……曉曉，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害你受了這麼多的苦。”

許拂曉更加用力的搖頭：“姑姑你千萬不要這麼說，曉曉從來沒有覺得和姑姑在一起受苦，明明是我牽累了你，如果不是帶著我，姑姑你可能已經嫁到一個不錯的人家，也不會那麼操勞……”

“曉曉，我有一件事情……一定要告訴你……”秦雪的聲音已經比之前更加無力了一些。

其實現在能夠說話，她已經非常的勉強了。

“姑姑你說，曉曉聽著呢。”

“曉曉……其實，你才是裴依和許正華的女兒。”

秦雪的話讓許拂曉整個人怔住，不可置信的開口：“姑姑……你在說什麼啊？”

她怎麼可能……是裴依的女兒？

秦雪的眼淚再一次從眼角滾落：“當年我在醫院的婦產科裡當醫生，剛好裴依在我們醫院預產，裴月跟我是多年的好友，在裴依生下你的那一天，她提前做了剖腹產手術將許湘湘生出來，她不忍心讓自己的女兒跟著自己受苦，所以拜託我把還在襁褓中的你和許湘湘交換了身份。曉曉，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答應你裴月把你和許湘湘互換，你也不會受這麼多的苦……所以裴月自殺以後，我收養了你，你也不要自責牽累了我，因為是我先牽累了你啊。”秦雪說到最後，聲音已經越來越輕，輕的像是飄在空中的羽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