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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他的樣子永遠是清冷而淡漠,似乎世間上已沒有什麼事能使之動容。即使昨日裡她向他發了火,他也仍是安靜置之。
所以,雖不知道那山頂上葬著的是誰,但羌淺能肯定,那一定是一個對戚燁極其重要的人。
“我帶你上去。”女子說罷便欲將戚燁背行上山。
羌淺卻在女子之前躬下了腰,回眸瞅瞅戚燁,努力擠出笑容:“已非是頭次了,就還是讓我來,好麼?”
戚燁片刻沉寂,將手臂搭上了羌淺的肩膀:“山路陡峭,你小心足下。”
“放心吧,包你轉眼就到!”
身上又有了戚燁的重量,羌淺的心馬上被填滿。同時她也發覺,戚燁仿似比以前又清削了幾分。
彼此間沒有過多的言語,上行於松柏山石間,她揹負著他一步步上行。
女子會心地望著兩人背影,擎起輪椅走在兩人身後。
……
這座山峰並不甚高,過不多久三人已至頂端。
山風拂面,感覺人與蒼穹星月都離得更近了些。首先映入眼際的是一方雕欄石臺,立於臺上環目水天,可將湖山全景盡收眼底。戚燁坐回輪椅中,被羌淺推行穿過了石臺。
石臺後方皆為常青草木,數座墓冢矗立其間。女子又走至兩人身前,在一座遠離冢群的孤墓前停下腳步。
悽清冷寂的墓冢,碑上的名字羌淺沒有聽過。墓前有石級阻隔,戚燁的輪椅無法靠近墓碑。他向前探了探身子,可抬起手臂仍不及墓碑。羌淺想去幫他,卻被他婉拒。
“不用,我自己來。”他的音速雖緩,但堅毅又蘊含悲切。
這之後,羌淺便見到戚燁的雙手撐上輪椅的扶手,借力支撐起身體。然後他便使了力道向前傾倒,整個身軀脫離了輪椅,跪倒在地上。
這姿態並不好看,可他不介意。用手臂撐起了上身,他靠著雙手的力量一點點向墓碑挪移。當指尖終是觸到了碑上的那刻,一滴清淚從他的眼角滑落。
是墓中葬著的人,致使戚燁落淚。可這人,究竟是誰?
羌淺唯一能肯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這個人是雷氏宗親。
“小姑娘,讓這孩子單獨呆一會兒吧。”女子拍拍羌淺的肩,“你跟我來,我有話對你說。”
她將羌淺帶離了冢群,又回到那方石臺上,看著羌淺的眼神柔和又帶有悵惘。
“小姑娘,戚燁信任你,我便也信任你。”女子對月沉吟,“你該還不知我的名字吧?我叫雷音。”
“您……也姓雷?”
“沒錯,我也姓雷,霹靂堂雷氏的雷。”女子眼簾輕垂,“那墓冢中葬著的,是我的親姐。”
“您是戚燁的小姨,那您的姐姐豈非是——”羌淺不確信自己的理解。
“是雷厲的親妹,那孩子的母親。”女子輕聲道。
母親……聽雷音的意思,戚燁竟與霹靂堂雷氏有血緣之親,那他不是也與雷霆與唐蘇有兄妹關係?錯愕與驚疑像要將羌淺擊潰,她什麼話也說不出了。
“很難以置信,對麼?縱橫大漠的清風寨主人戚燁戚公子,竟會與江南霹靂堂雷氏有關。”雷音抬眸。
羌淺的表情已凝固,更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
雷音望盡水色,眼中滿是愁思:“那孩子小時候,也常在湖邊玩耍。我到現在還記得,他會追在我身後跑,總是弄得滿身泥濘,回去後再被姐姐訓斥。想起來,我那時的年紀還沒有你大,一晃竟過去了這許多年,這孩子轉眼已長大成人。”
她倚上石欄,轉而面向羌淺,面色已頗為凝重:“今日我將這孩子的身份告訴了你,江湖之中除你我與他本人之外,便再無人知曉,請你定要守口如瓶。”
羌淺仍在訝然中無法自拔,好一會兒才回神道:“好……可是,為什麼?”
“為了他的生命,也為了你的安全。”雷音言之鑿鑿,“雷霆也好唐蘇也罷,這孩子的事都絕不能向他們提起。”
她正說話,眼神卻倏地一凜,緊盯住山徑旁的草木。山頂風急,草木發出簌簌聲動。羌淺還沒來得及反應,雷音已如箭一般竄出。
“不要走開,在這裡等我!”語音未停,她的身形已沒入草木中。
石臺上瞬間只留下羌淺一人,她驚惶地望著路旁樹影,卻已不見雷音人蹤,心下唯餘百感交集。
風吹雲動,月明星稀,寂寥的清影從冢群中而來。
戚燁的神情已回覆如初,無悲無喜,不驚不異。向羌淺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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