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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異樣,似有一股幽風剎那而至。猛然回頭的須臾間,一束如鬼似魅的人影卻已映入了瞳孔。
這人影好似沒有臉,羌淺的眼內看到的是一片混沌。她只感到自己的身體被一團巨霧所襲,緊接著整個身軀便都失去了知覺,意識也在頃刻趨於虛無。
……
叮叮咣咣的金屬碰撞聲由遠及近,開始出現在羌淺的耳朵裡。她感覺呼吸不順四肢癱軟,似有千金壓體。
然後她睜開了眼,費勁氣力扭轉頸部。眼前像遮著一層濃重的霧,她隱約覺得自己正躺在一方陰冷的囚室中,而方才那湧入耳中的聲音此時已與她近在咫尺。
囚室的門被開啟了縫隙,兩個高大健碩的男子一左一右拖行著另一個人走入室內。被拖行的人發首低垂,清軀毫無生氣,似已暈厥多時,雙手更被鐵鏈所縛。鐵鏈墜地,是以一路發出叮咣聲響。
兩名男子將那束清軀留在了囚室的角落,而後兩人的目光皆掃過羌淺。他們看到她已醒轉,相互低語一番後退出囚室,卻並未向她訴說一字。
羌淺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兩名男子的對談完全沒有聽到。只能眼睜睜看著兩名男子離去,囚室之門繼而又被鎖住。她本以為自己動彈不得是因為穴道被制,但暗自運氣便發覺全然無法動用內力,手足更是絲毫不聽使喚。
她大概是中毒了,中了一種使人喪失行動之力的毒。
身體不能動,思緒倒是越來越清晰,羌淺清楚記得自己看到疾風逝去。可在這之後卻是又發生了些什麼?這到底是怎麼了,她怎麼會在睜開眼來便成了他人的階下之囚?
還有戚燁……她突地意識到了什麼,盡最大努力把脖頸擰到了極限,眼尾的餘光終於瞄到了囚室角落中那副清癯的主人。
戚燁就在那裡,與她幾步之遙,可她偏偏觸不到他。
她一身身地滲著汗,劇烈的心跳一刻也遏止不住。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光,從肩膀至臂端漸漸開始可以活動,她即刻猛力頂起雙肩,一個翻身自所躺的石床上滾落。
地面冰冷刺骨,她咬牙昂起頭,恰恰望到戚燁衣衫的一角。憑藉緊緊恢復的微薄之力,她挪動軀幹靠近了戚燁。
她先是撫到了戚燁羸弱的足踝,又一點點向前到達了他的腰際。這一刻,她忽覺自己宛若是他,得以感受他平素的苦楚不便。
最終,她撐起了上身,視線與戚燁的肩膀平行。
醒醒!醒醒!求你快醒過來!她在心內吶喊,卻連自己口中吐納的氣息都無法控制。與此同時,她在戚燁的身上感到了哪裡不對。
他的身材清癯,但胸膛處卻不自然地微微鼓起,並且似乎散出苦澀的藥氣。她沒有再猶豫,抬臂觸及他的衣襟,慢慢將之撥開,便看見他的胸前包裹著厚厚的白棉,其下隱隱印著血色。
戚燁的胸前受了很重的傷,可這傷竟又被救治。
他是如何受的傷?又是什麼人為他包紮了傷處?既有人給予他醫治,他的雙手又為什麼仍被束縛?
羌淺心亂如麻,可她什麼都做不了。臟腑就像正被千萬支綿密的針一同刺穿,她只有趴在戚燁身旁無助地喘息。
這時囚室外再度響起了腳步聲,先前將戚燁帶至羌淺眼前的兩名男子又回到了囚室外。這兩名男子身姿挺俊衣飾不俗,自有一種迫人氣勢。兩人沉默無語止步門前,當中的一人開啟門上鐵鎖,另一人則手持托盤走入室內。
羌淺驚詫地盯著這名進入囚室的男子,卻見他面無波瀾走向自己,在自己身前放下托盤。托盤一側中盛放著足夠兩人果腹的飯食,另一側則擺有乾淨布帛與一瓷瓶。
她不可置信地上移目光,男子卻已轉身走向室外。等候在門旁的另一人重新鎖起室門,兩人隨即齊步離去。
這飯食擺在面前,當是拿來給她與戚燁食用的。而那布帛與瓷瓶,莫不是為戚燁傷患所備?
羌淺雖然仍是癱軟無力,但身體上能夠移動的部位已不止上體,而腹胃也在此際空虛難熬。她伸出手臂碰到飯食,卻將端起的碗又放了下來。
她已與戚燁身陷囹圄,霎時便想到這飯菜當中或許有毒,於是趕忙把托盤推至一旁,默而無言地凝視戚燁,只期待他速速醒轉。
時間過去越久,羌淺便越發忐忑慌張。她害怕,害怕戚燁再也不會醒來。
直至時光似已流逝百年之長,她的手腳逐漸可以幅度更大地轉動,她才聽到身邊人發出微乎其微的聲響。
她落了淚,唇角卻揚起笑。
“別哭,我還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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