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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站在雨中的他看到了兄長江溯風和管家。
看到他們露出了驚愕和不敢相信的眼神,想到自己這一身的狼狽模樣,腫起來的臉讓他說話都困難,所以他什麼也沒說。
回到江家,家庭醫生替他檢查了身上的傷,然後他睡了一天一夜。醒來的時候看到父母用心疼的眼神看著他,那一刻,他覺得自己不該那麼衝動。
“你以後想去哪兒,我們都不攔你了,別再這樣一句話不說就消失好嗎?”
看著母親幾欲哭出來的表情,他點了點頭:“好,媽。”
身體恢復了後,他又想起了那個少女。
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接著又過了半個月,某日他看到了報紙上登的關於連環殺人案的兇手被捉拿歸案的訊息。從報導的內容上看,不難看出正是那三個綁匪。那一日,他沒有跟家裡說自己到底遭遇了什麼,父母和哥哥也什麼都沒有問,可這並不代表他們不知道。
後來,在父母的安排下,他去了英國。
他沒有反對,現在的他離開了江傢什麼也不是。
哥哥江溯風就算離開了江家也依然可以快速地適應這個世界的規則。可他,除了吃喝玩樂什麼也不會。
當江溯風將各種學校的簡歷都擺在了他的面前,他莫名地想到了她。幾天後,他拿著牛津大學的簡介遞給父親,他決定考入這所大學的醫學專業。
父母雖然對他的選擇抱有疑惑,但也非常高興。
他本身成績在學校也不差,只是從未上心過,每日得過且過。
於是,就這樣,他在家庭教師的輔導下,憑著自己的能力順利考入牛津大學的醫學院。
學醫比想象中更加枯燥而無趣,卻也讓他的性子慢慢地沉了下來,不再那麼鋒芒畢露。
期間,他得到她已經有未婚夫的訊息,便沒了回國的*,安心地研究導師交給的課題。
也不再去想關於她的事,彷彿是刻意地將那段記憶埋在心底深處。
卻不想,有些東西越積越深,終成執念。
也因著父母哥哥時常在英國小住,也沒有開口讓他回國的意思。
就這樣,他一直留在了英國。
直到——
“江秘書,酒要灑了。”
一道溫和而冷冽的聲音讓他回過神,江溯流看到自己手中的酒杯微微傾斜,而酒杯的另一端被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扶住。他視線往上移,落在那張熟悉而陌生的容顏上。
十年的時間,少女的身上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可眉目間依稀還有當年的影子。
他這樣靜靜看著她的時候,那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不再清冷,裡面交雜在一起的情緒讓那雙眼眸顯得有些暗沉。
她不記得自己,這個事實讓他覺得心底有些壓抑,同時也為自己心底的那一絲不甘感到有些可笑。
封瑾看到他似乎笑了起來,那雙惑人的桃花眼顯得更加攝人心魂,可裡面彷彿透著一絲悲哀。封瑾心底有些疑惑,卻沒有直接問。眼前這個男人笑與不笑的時候氣質迥異,那雙異常惑人的桃花眼生在他的身上,倒是極為合適。
特別是笑起來的時候,竟莫名地透著一股子邪氣。
不過,這才像他。
江家次子,江溯流。
英國留學十年,一朝回國不是去自家的公司,而是來s市。偏偏那段時間,也是盛安最為令人焦頭爛額的時候。
不遠處似乎傳來冰塊輕輕撞擊玻璃杯的聲音。
江溯流定了定神,面上恢復了常態,彷彿剛才的那一瞬間情緒的外露只是錯覺。他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封瑾。
這樣的問話,江溯流曾經想過,也準備好了完美的答案。可真正與她面對面,他心頭莫名地湧上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他將其壓下,直視封瑾的眼睛,不疾不徐地說道:“做一名醫生是十七歲那年立下的目標,從商是為了完成自己的心願。”
對於江溯流的答案,封瑾字面上的意思倒是聽懂了,她沒有繼續問下去,只是笑著說:“目標和心願,聽起來很不錯。那你今後的打算?”
“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成為盛安的一員。”
“你要放棄醫生這個職業嗎?”
“無形的財富誰也無法剝奪,它將永遠屬於我。”江溯流聲音一如既往地清冷,卻在此時透著不一樣的氣勢,“應當由我操控財富,而不是讓專業主宰我的人生。”
聽到這樣的回答,封瑾不由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