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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莊少監嚴肅的臉出現在相府書房內:“相爺,安家的事查清了,安縣令是被人冤枉的,冤枉他的是……”莊少監皺眉,神色反感。
夜衡政神色不變:“位高權重?”
莊少監苦笑:“陸長善,陸老爺子的女婿,相爺說夠不夠位高權重。”
夜衡政笑容孤傲:“還真是夠高的。”當今烈日帝奪位時的兩個左膀右臂之一,雖然已經年邁的退出政壇在背後的影響力還在,尤其是這位老而彌堅的陸長善,時刻在關注朝中局勢。
莊少監非常反感此人,身為宗正寺長卿,他向來眼裡不揉沙:“相爺,貪汙河堤銀兩是重罪!我們可以趁機——”
“不!”夜衡政冷漠的打斷莊少監的話,更深層的考慮已經躍然腦海,沉聲道:“我們把安家那丫頭處理了,讓這件事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
莊少監立即躍起:“相爺!——我們——”
夜衡政瞬間盯向他,澎湃的壓力頓時籠罩住這個過於剛正的男人:“你別忘了我們現在站在誰的船上,謀劃的又是什麼!收起你無謂的一域短見!”
莊少監聞言,沉默的撇開頭,肅穆的眉宇間彷彿壓了千斤重擔。
夜衡政見狀,嘆口氣,放緩了語調:“少監,你太年輕,皇上卻已做到現在的高位,對你不見得是好事。”
莊少監也不是傻子:“我知道……”皇上老了,沒了壯年時的英明神武、開闊胸襟,近乎偏執的盯著他的所有有能力的兒子,唯恐有人奪了他的皇位。
而他莊少監,就是幫皇上砍‘亂臣賊子’的利刃,儘管皇上年少時,曾寵他的骨血入髓。
夜衡政看著莊少監的樣子,似乎能感覺到他的理想與現實之間碰撞的壓抑,他不知道當初永平王用什麼辦法收攏了剛正不阿的正寺少卿。
但,既然在一條船上,就該知道以大局為重,皇上現在老了,疑心病越來越重,若不是還有皇上當年勤政時為聖國打下的底子,恐怕早已千瘡百孔、貪官汙吏橫行。
指望皇上重新雄起,整治江山已經不可能了,只能寄託於新君,而但凡謀江山的皇子,有哪個是一帆風順,無齷齪上位的。
如今朝中對皇上影響頗深的就是從小跟著皇帝的左膀右臂,一位過於秉直,不可交,另一位便是陸長善。
不怕陸長善善謀權勢,就怕那兩個老不死的看不懂人情事故。而這位陸老爺子,是最懂知恩圖報的。
另一位過於剛直的費老爺子,他為了名聲甚至不會幫兄弟的兒子保住官位,這樣的人,有什麼好說的。
莊少監信奉正義,堅信朗朗乾坤,當年永平王就讓他看到了定會海晏河清的聖國江山,也只有那樣的皇子才配的上那把椅子,只是……他無法說出可憐別人的話,永平王的處境何曾不可憐。
怪只怪這江山太亂,皇上昏庸。
……
“你聽說了嗎,安姑娘死了?”百順趁在後廚催菜的空檔跟那天為安姑娘擺飯的洗菜大娘閒磕牙。
洗菜的大娘惋惜的嘆口氣,神色憐憫唏噓:“怎麼沒聽說,我家老頭子還看見了呢,衚衕裡突然拐出輛馬車,安姑娘本來躲開了,卻為了救另一個孩子,去了。
唉,好人不長命,那麼好看的丫頭,可惜了,不過聽說那戶人家也有良心,把安姑娘的娘供廟裡去了,如果救下那個孩子的男子能早出現一步,安姑娘一個弱女子也不會衝上前了,都是命,躲不了的,唉……”
“你們說什麼呢!誰死了?!”大廚趁炒菜的閒檔,在嘈雜的環境中大聲問道。
百順無意多說:“你不認識!趕緊忙你的!小心讓陳管事逮到!扣你積分。”
大廚謹慎的四下看一眼,趕緊回身炒菜。
三樓的包房裡,莊少監握著手裡的酒,神色凝重的望著窗外人來人往的人群,遲遲沒有喝下。
林逸衣正在三樓查賬,每十天一次。
秦書覺得有必要對東家說一聲莊大人的反常,更何況,向來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聖都雙賢還少了一位,焉能不驚悚。
林逸衣打著算盤,頭也沒抬:“他要了包間?”
“是。”
“那就是不想被打擾,忙你的吧。”
秦書聞言尷尬不已,他每次都覺得自己從東家身上學到了很多,可是到頭來每每發現,尚不足千萬分之一。
林逸衣啪啦啪啦的撥弄著算盤。官位到了一定高度是不是喜歡找人談心的,因為弄不好就是秘聞。只有退下來的人,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