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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我家裡有事，暫時去不了。”

空氣驟然一冷，陸薄年沉默足足有十五秒之後，才開口：“什麼時候有空？”

夏暖答：“下個星期吧。”

陸薄年道：“鑑於此，扣你半個月工資，明天我要見到你的人！”說完不等夏暖有所反應，直接掛了電話。

夏暖無語，這還沒開始幹工資就已經扣了一半，不是好兆頭。

去到學校的時候，學生已經走了差不多，她在角落處看到那抹孤單的身影，心中驀然一痛，連忙上前拉著凌小寶問：“小寶，抱歉，媽媽來晚了。”

凌小寶搖頭，低著頭說：“媽媽，你明天能不來接我嗎？我想自己回家。”

夏暖以他還小為理由反駁，可是凌小寶給出充足的理由：“我是男子漢，我不小了，你看我都能保護媽媽，保護奶奶。”

夏暖心酸的不行。

她緊緊的抱著凌小寶，好半晌才開口：“好。”

晚上幫他洗澡的時候，看到他脖子後面的傷口，分明是被人抓紅的樣子，夏暖心疼的問：“小寶，在學校跟人打架了？”

凌小寶很淡定的說：“沒有。”

“那你脖子上的傷口哪來的？”夏暖嚴肅的問。

凌小寶不以為然道：“在學校跟人不小心鬧著玩，碰到的。”

好吧，看似無懈可擊，但是夏暖的心卻痛的更狠了。

她將凌小寶抱在懷中，問：“小寶，你是不是不喜歡上學？”

凌小寶沉默，然後笑眯眯的看著夏暖，眉飛色舞的說：“喜歡啊，學校裡有很多小朋友，我跟他們玩的可開心了。”

“真的，沒有騙媽媽？”夏暖狐疑的看著凌小寶。

凌小寶搖頭，反手抱著夏暖，對著她的腦袋輕輕一吻：“沒有，媽媽快去休息吧，我睡覺去了。”

看著他的背影，夏暖嘆了一口氣，收拾完東西之後，她起身回了臥室。

後半夜的時候，她聽見外面傳來一道驚呼聲，忙站起來往凌小寶房間衝去。

“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夏暖抱著被窩裡的凌小寶問。

凌小寶睜開眼睛看著夏暖，迷茫一會兒說：“媽媽，我夢見爸爸了。”

夏暖心尖一刺，抱著他久久說不出話來。

好一會兒，她才平復好心情，問：“是嗎？爸爸跟你說什麼了？”

凌小寶道：“爸爸教我如何做一個男子漢。”

夏暖心口堵的難受，哽咽著說：“還有呢？”

凌小寶閃著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夏暖，微笑：“爸爸讓我保護媽媽，他說他很快來看我們。”

夏暖想笑，卻忍不住哭了起來，她抹去眼淚，溫柔的聲音說：“乖，快點睡吧，我在這陪著你。”

凌小寶重新躺回床上，問：“媽媽，爸爸長的好看嗎？”

夏暖說：“好看。”

“有叔叔好看嗎？”

夏暖以為他口中的叔叔只是對門陽陽的爸爸，笑著說：“有。”

“我知道了。”凌小寶閉上眼睛睡覺。

翌日，夏暖將凌小寶送入學校，轉身去公司。

趁工作間隙，她登陸QQ，看到那邊閃來一個訊息，她點開畫面，看著上面寫道：“抱歉，一直在出差，剛回來。”

夏暖回了一條：“沒關係，我按照你說的風格做了兩份成品，我發你郵箱，你看過之後，咱們再說設計的事。”

剛將郵件發過去，對方已經發來一條訊息：“好的，謝謝。”

“不客氣。”夏暖發完，繼續忙工作。

樓上的陸薄年剛從辦公室出來，手機就傳來一道震動。

看到上面顯示的陌生號碼，他眉峰微斂，猶豫一下，才接起電話。

“你是凌小寶的監護人是吧，我是他的老師，他今天又在學校跟人打架，這已經是這個星期的第七次了，再打架的話，我直接像校長建議開除了。”

陸薄年眉宇微擰，“你打錯了。”

尾音未落，只聽一道脆生生的聲音從裡面傳了過來，直達心扉深處。

“爸爸——”

這一道聲音，就像是跋山涉水，越過山川，跨過江河，從遙遠的天邊落在他的耳邊，穿透著他的耳膜。

陸薄年握手機的手一緊，心上位置就像是羽毛劃過，好半晌，他才回過神來，“怎麼了？”

老師開門見山道：“既然你是他的家長，那來學校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