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第3/4 頁)
要出聲阻止,我一手將她抓住,她只得不說話。
另一個太監“嘿”一聲,道:“你要有本事攀個好主子,就不用呆在花房受這份氣了。若是沒這個本事,就把嘴巴閉嚴實些。”他更壓低了聲音,“移株櫻花這事兒可是皇上吩咐下來的,聽說就是因為這位福晉說了句喜歡,整個宮裡開得好的都被移了來,就連杜公公都親自往咱們花房跑了幾趟。杜公公是什麼身份人?人家那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平日裡哪能往咱們花房來呢?你就瞧趙公公勤著叫人來這長春宮打點這些花草,也該曉得裡面住著的這位福晉是皇上看重的人。只是這身份嘛……”他低低一笑,“說不定再過些時日咱們就得管她叫主子了。”
我又羞又惱,只覺得被人在臉上狠狠的甩著耳巴子。覓蘭聽了面色難看的很,只皺著眉想要出去,卻聽一個太監道:“那咱們要是能到這長春宮討個差事豈不是面子大發了?”
那太監嘖嘖一笑,道:“你想得倒好,那內務府的張喜良就是瞎了眼睛,指了些新進的宮人來伺候,差點沒有吃不完兜著走。你想來這長春宮?我看還是下輩子吧就是這宮裡的掌事宮女佳芮,可是伺候過宣怡貴太妃的人呢”
他們還在低聲說著什麼,我卻再聽不進去,心中微微一刺,佳芮,竟是伺候過宣怡貴太妃的人?想來也是,像佳芮這樣做事謹慎心細,又是宮中的老人,怎會只在無主位的宮裡當掌事宮女呢?當初在頤華宮驟然失子,醒來便已經身在王府,期間究竟發生何事想來佳芮最是清楚,我如此迫切要她,也是想經她的口知道事情經過,卻真真是忽略了她的來處。
宣怡貴太妃雖只一心吃齋捻佛,但畢竟是碩親王的生母,如今在她身邊伺候過的人卻來了我身邊,這究竟真是巧合還是刻意為之?目的又是為何?是宣怡貴太妃的意思?皇后的意思還是玄武帝的意思?亦或者只是我想得太多了?
腦袋脹脹的有些發疼,那兩個說話的太監不知何時已經去了別處,我抬頭看覓蘭,她也正蹙眉看著我。我只裝作無事,淡淡說:“咱們回了吧。”旋即起身往裡屋去。
覓蘭頓了頓,應了聲“是”,便急忙隨了在我身後。
卷二 第一百一十一章佛緣(上)
第一百一十一章佛緣(上)
夜間,我躺在床上,隔著床帳看著窗外清瑩如水的月光,心中擱著心事,過了半晌依舊沒有睡意,只披了件菊紋上裳,獨自出去。
宮人都已經歇下,依著宮中慣例,只在石廊處點了幾盞宮燈,並不算亮,卻在柔軟的月光下顯得格外寧靜。心中難得一絲平靜,便沿著長廊慢慢走著,走到一處轉角,卻見石廊上擺放著一個盛裝穀物的小盅,正是今日餵食雀鳥時留下的。
抬眸去看,院子裡還留有移去株櫻花後的殘印。忽然想起那兩個太監的對話來,一顆心猶如暴露在正月的寒風中,便連背脊也覺得寒冷入骨。我知道此番進宮必定避不開閒言碎語,沒想到竟是如此不堪。亦怪不得阮暨岑會如此動怒,杖責府邸下人。
不由驚心。他,是怎樣想的?他也會如這些人一般疑我入宮的用意麼?
“岑的心意從未變過,只願與你紅燭共剪,三生結緣……”
我輕嘆,低聲喃喃自道,透著悲哀與無奈:“岑,你是在問我可曾變心了麼?”
三月間的夜晚仍透著涼意,本想借著徐徐晚風吹散心中愁緒,卻不想更是煩躁不安。覺得淺淡的殘印也刺得雙目生疼,便是一步也不願逗留,只想快些離開,越遠越好。
心中愀然不樂,漫無目的的走了一歇,耳畔有微不可聞的捻佛聲傳來。恍然回神,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出了長春宮。
我抬頭探望四周,許是正直換班時辰,並未見著巡夜的侍衛。夜深人靜,偌大的皇城後宮的道路好似都一樣,來時並未留心,加之天色暗黑,竟不知哪條才是回宮的路。不由心下著急,奈何尋不見一人,只得跟著輕弱的捻佛聲一路尋去。
隨著捻佛聲的越來越近,卻是越走越覺得偏僻。遠遠瞧見自一扇硃紅漆大門裡透出一道微弱的光來。我心下猶豫,亦自知沒有後路可退,只得振作精神,輕輕穿過硃紅門。
暮色下的殿宇有著幾分莫名的沉寂,院落深深,飛簷重重。殿宇外的石廊上掛了三兩盞宮燈,透著薄弱的月光,映得簷外樹影婆娑。殿中寂寂無聲,只是略有光亮透出的佛堂中有空靈的捻佛聲傳出。我本不欲打擾人,只是苦於尋不著回去的路,便沿著殿腳悄悄過去。
殿門半敞,我躲在門外朝裡看去,只見大殿正中供奉有一尊念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