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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卻是冷淡的。玄武帝的這份賀禮不僅是給方忠的,左右翼前鋒營恐怕才是他最終的目的吧在他心裡,爹爹終歸是靠不住了吧,即便蔚太后已經不足以對他造成威脅,但是阮暨岑他終究還是顧忌的。
我自心底嘆氣,無論如何,只要趙家和阮暨岑之間存在著牽連,玄武帝始終都會猶如芒刺在背的。
整場婚宴都熱鬧而喜慶,臨結束前,我原本以為該在新房等候的翠兒竟隨了方忠一同前來敬酒。我酒量本就不好,早些時候又有醉酒發瘋的前科,故而向來只是淺酌。然而方忠是軍中漢子,性格豪邁,我又因著翠兒大婚真心替她高興,也不顧眾人勸說,杯杯皆滿,一飲便是三巡。
我倒因一時興起賺足了面子,只是苦了廩親王府上下又是一夜不得安寧……
卷二 第一百二十四章不如歸去(一)
第一百二十四章不如歸去(一)
玄武七十四年四月五日,因福建一帶有眾多官員與湖南私鹽案牽扯不清,更有甚者竟將官鹽中飽私囊自尋銷路謀取暴利,致使福建一帶鹽比肉貴,百姓怨聲載道。然而官官相衛,竟無一人上報朝廷。玄武帝得知後龍顏大怒,下令廩親王阮暨岑、鹽運司副使王耿懷、鹽課提舉司提舉周文良即刻前去福建徹查此事,查獲如實,為首者立斬不待,與之相關者押解回朝再待處決。
阮暨岑當即以惶恐不能擔此重任婉言拒絕,力薦鹽運使司運同王啟昌。
玄武帝只道,湖南各省私鹽案尚需有人監辦,芸澤正值用人之際,廩親王親往整頓之,方寬朕心。
我站在親王府前,面上強撐著笑,親手為他繫上斗篷。
“我這一去,快則一月,慢則兩月,必定回來。”他眉宇深鎖,目光投在我的臉上,深深看我。
阮暨岑的目光灼熱,直逼得我臉頰滾滾的燙。我輕輕“嗯”一聲,專心繫著斗篷,卻怎麼也系不好。
他發出一聲低嘆,悶聲道:“等我回來就帶你去邊寨散心。”
我抬頭看他,明知不該問,卻忍不住道:“不能不去麼?”
阮暨岑伸出手輕輕撫摸我的臉頰,語氣雖輕,眼神裡卻猶如幽潭深不見底,“私鹽案日漸猖獗,擾亂社稷安穩,我去親辦,皇上方可寬心。”
與他相視,心酸得直想落淚,忙低下頭去,慌亂的將斗篷替他繫好。我緩緩吸一口氣,忍下欲垂的眼淚,強擠出笑容,向他身後努了努嘴,道:“去吧,別讓人等久了。”
小順子已經牽了馬過來。他目光依戀定在我臉上,過了許久,才對一旁的覓蘭道:“照顧好她。”
覓蘭一福身肯然應他:“請王爺放心。”
我的髮鬢被徐徐的暖風吹亂,他輕輕將我兩鬢的亂髮別在耳後,“那我去了……等我回來。”說完翻身上馬。
望著阮暨岑漸行漸遠的背影,我忽然不忍再看,一直倔強著不肯墜下的淚眼猶如缺了口的堤岸如何也止不住。
福建——只是一個開始
阮暨岑只要與我趙家相之牽連,玄武帝終歸是放不寬心的。接踵而來的,只會是永不止境的外派……
玄武帝與阮暨岑並非親兄弟之事,玄武帝知道,身為蔚太后親子的阮暨岑又如何能不知。我不曉得當初玄武帝爭位是何其殘酷,但憑阮暨岑身為蔚太后親子卻也需得稱病以求自保,已方知其中艱苦。他一直韜光養晦、苦心經營,卻因我的介入而付之流水。如今即便再無異想,只怕也躲不開玄武帝的打壓……
何況……我猜不透他的心意。
我定定站在風中,眺眼望去只是空無一人。和暖的春風此時竟也有了低涼的刺骨,吹乾了臉頰上的淚跡,吹得雙眼瑟瑟發疼。
我抬頭望天,有鳥兒在天空展翅翱翔,“嗖”一聲很快飛走了。天空仍是瓦藍一片,似乎那鳥兒從不曾存在過。
已經……是時候了嗎?
嘴角蔓延出無聲的笑,與其成為他的負擔和牽絆,在愧疚和自責中度此一生。不如歸去……不如歸去……
許是被風侵了身子,一夜悶咳不斷,汗溼衣襟,獨自躺在床上終不成眠。
卷二 第一百二十五章不如歸去(二)
第一百二十五章不如歸去(二)
鋪開雪白的宣紙,我反覆思量,縱然有千言萬語竟不知該從何說起。手中緊握的筆管重若千金,我猶豫不決,終是執筆而書,寥寥數字便像是耗盡了我全部的心力:“今日我去,並非不念,只因念及太深。前塵往事,猶如血脈骨肉相牽相伴,此生已不可能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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