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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便是,我醒了,她還未醒。我下床了,她還在床上躺著。這一病就是三個月。魏錦在替我看完傷勢之後,便會再去替她會診。我每每想前往探望,都被孃親生生攔了下來。想來當年姨娘甚是受寵,孃親直至現在都還耿耿於懷。我也只得作罷,細細想來,與趙妤茹見面未曾超過三次,也都是在路過她所居別院時匆匆見過,並未好好說上幾句話。
“不知大小姐可否願意同魏錦與二小姐共賞雪景?”魏錦溫文爾雅真誠而道。得,我和魏錦第一次的約會一開始就變成了‘鏘鏘三人行’。
我有意走在魏錦和趙妤茹之間,一是想跟心上人靠得近些;二是方便為他們做嚮導。趙妤茹雖比我虛大週歲,卻自小甚少步出房門,真真正正三步不出閨房。況且自打我從蝶園摔掉半條命後,爹爹便下令將蝶園大勢修葺了一番,那懸在半空中的罪魁禍首……鞦韆,也被咱老爹命人卸了下來,毀屍滅跡了。我靈機一動,纏著爹爹在蝶園為我新建了一處遊樂園,雖都是一些工藝較為簡單的蹺蹺板,旋轉木馬(當然得靠人工旋轉)之類的娛樂設施,但也惹得了府中丫鬟小廝們掀起了一番追捧熱潮,頓時把我封作偶像膜拜起來。這也難怪,都還是些沒長醒的孩子,看見這些新鮮玩意兒能不激動麼?
想這趙妤茹也才年方十六,正值豆蔻年華,又常年呆在深閨之中,這些新鮮玩意定也能令她展顏一笑罷……
果不其然,一切皆在我的意料之中,這些遊樂設施成功的勾起了趙妤茹未泯的童心,尤其是那輛老少通吃的旋轉木馬,趙妤茹更是接連玩了三次方才罷休。下馬之時已有些氣喘吁吁,白皙的肌膚上隱現出細細汗粒。
“籲,妹妹可是如何想出這些好玩的把戲的?”趙妤茹輕輕籲出一口氣來,一笑兩酒窩的瞅著我瞧。
這倒是把我給問住了,如何想出來的把戲?我怎麼知道旋轉木馬的創始者是怎麼突發奇想把它給造出來的?於是只得隨口亂謅道:“聽打雜的下人說的,只是些鄉下窮人家消遣娛樂的小玩意,姐姐喜歡便好。”
“哦,原是窮人家的玩意兒,倒也新鮮。”趙妤茹遂點點頭,若有所嘆。初冬寒徹骨,更何況是趙妤茹這病怏怏的身子骨,剛耍完了旋轉木馬便開始咳嗽起來。噯,人長得太好看真是罪過,就連這咳嗽的樣子也顯得閉月羞花惹人愛憐。
“想是大小姐受了寒,還是早些回屋歇息才是。”魏錦微微蹙眉,將自個兒身上的補褂脫下披在趙妤茹身上。遂喚我:“二小姐,不如今日賞雪暫且做罷,魏錦恐大小姐舊疾復發。”
我頓時心中滋味白生,酸甜苦辣輪番襲擊。我在這寒風裡得瑟得雞皮疙瘩掉了滿地,也沒見他如此體貼為我脫衣避寒。但他那雙清明如水的眼睛裡有著實看不出對趙妤茹有何情愫。我只能被迫認為那是他醫者父母心的高尚品格,誰叫咱沒有生得那淚光點點,嬌喘微微的模樣來著?強自擠出一抹自以為還算得上自然恬靜的笑容,道:“芸兒亦認為姐姐身子甚為緊要……”
卷一 第四章 重病微微迎聖旨
趙妤茹這身板確實不易出門,尤其不適合在這種天寒地凍的日子裡出門。這不,踏雪賞景的第二日便染上了風寒,順帶引發舊疾,嬌喘連連,咳嗽不止,好一番黛玉纏綿床榻嬌襲一身之病的模樣。
趙妤茹平日裡連丫鬟小廝都甚少出入的閨房如今卻站了好幾個八品官服在身,疇眉不展神色凝重來回踱步的太醫,魏錦自然也位列其中,卻不若其他太醫那般焦慮躊躇,依舊一副雲淡清風之態,只是往日裡舒展的眉宇間隱隱有些暗沉。整個房間裡充滿了陰霾的氣氛和中藥的刺鼻氣味。
趙妤茹的幾個隨身丫鬟立於房間一側,眼睛有些紅腫,想是擔心趙妤茹這次病來得又急又狠,她這嬌弱不經春風拂的身子怕是熬不過去偷偷哭了好幾場了。
我坐在趙妤茹床榻邊,心中五味俱生。我與趙妤茹名義上雖為滴滴親的姐妹,但事實卻是我與她不過相識區區三月,見面不超過五次,說話時間加起來不到一個小時。準確的說來,我對她的感情還沒有對那些拿著鈔票供我食宿的客戶來得深厚。然而,也許就是因為趙芸兒身體裡淌著跟她一樣血液的關係,看著她現在秀眉微蹙,面白如紙似要歸去的模樣,心口倒也窒悶得緊。
我不說話,魏錦亦不說話,整個屋子裡太醫、丫鬟、小廝統統都不說話,氣氛如同一根被繃緊的琴絃,似只要有人開口,嘴裡說話時撥出的風便會鋒利得將這根脆弱的琴絃削斷一般,而這根琴絃正好牽動著趙妤茹那若有似無的性命。
直到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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