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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被人扶了起來,無數人或真心或假意的關切問她道:“可是傷著哪裡沒有?”婉貴妃又急急吩咐人去請太醫來。皇后向來端莊適宜的笑容此刻也消了去,略略顯出焦急之態,飛天髻上細細的流蘇激碰得簌簌作響。眾人一擁著將喻貴妃扶起坐下,噓寒問暖關切連連。
我伏倒在地上,頭腦一陣陣的發昏,只覺得胸口窒悶得直喘不過氣來。便這麼躺了半晌,雙臂才微微有了知覺,便掙扎著想要起來。方一動彈,才發現腳踝處疼得似要斷了一般,原是在接喻貴妃摔倒之時已崴了腳,稍一動彈便疼得激出一身冷汗。又試了兩次,仍舊動彈不得,正有些洩氣,一雙冰涼的手小心翼翼搭在我的手上,聲音依舊淡淡的,“好像是崴到腳了,我先扶你起來吧。”我抬眸朝餘氏柔柔一笑,道:“謝謝。”她亦只是輕輕點頭回應。
淑妃得了空當過來,微微擰了秀眉,扶我另一隻手柔聲說道:“先坐下吧,你這腳怕是動不得的。”
我對淑妃心中略有間隙,卻也未能有半絲表露,盈盈一笑,不著痕跡略略避開道:“臣妾豈敢勞煩娘娘尊駕。”
淑妃亦是笑得極溫柔,仔細看我片刻方道:“嫡福晉這樣說豈不是與我生分了?”旋即也不等我回話,只徑自牽了我的手,與餘氏一人一旁扶我去小石凳坐下。她這般說,我亦未能再有推辭之言,只含笑向她道了謝。
皇后見喻貴妃受的驚嚇不小,安慰她片刻,忙喚了內監去抬小轎過來,方道:“喻貴妃受了驚嚇,先去偏殿歇著,讓太醫過來瞧瞧。”旋即轉身看我也斜坐一旁,又吩咐了宮人過來扶我。
正躊躇著要不要先請辭歸府,便見得著一襲白玉魚龍蹬海紋樣常服的阮暨岑幾乎是衣袍帶風一般衝了進來,面上的焦灼之色讓他失了往日的溫存儒雅。幾乎有半月未見,他又瘦下許多,一雙含情翦水眼下隱隱有一團睡不充足積下的烏青。我一時間心痛不已,胸中湧動著無盡的相思只化作一縷清明的眼淚滑落臉龐。
阮暨岑的突然出現,不免又引得妃嬪們一陣驚慌。他顧不得這許多,當著眾人的面輕柔為我脫下花盆底鞋,方見腳踝處已是紅了一片。試探著輕輕撫摸,方一觸碰,我便疼得輕吟出聲,額上更是起了薄薄細汗。他一手攬我入懷,輕巧將我橫抱起身,皺了眉問道:“太醫如何還未來?”
忙又有內監去催促。我只輕聲安慰他道:“只是崴了腳,並無大礙的。”一語方畢,便見得玄武帝亦是風塵僕僕急急而來,見我腳踝已是紅腫難當,只對阮暨岑道:“先讓嫡福晉去皇后偏殿歇著,讓太醫看看可有傷著筋骨。”
阮暨岑抱著我在偏殿榻上躺下,他便不離身的陪在我身畔。喻貴妃亦被人扶在貴妃塌上歇著,她自是受了好大一番驚嚇,如下見了玄武帝,更是濢濢嚶啼不止。
方躺下片刻,便有太醫急急趕來,一見帝后皆在,便要跪地福禮。玄武帝只不耐煩道:“這記禮先暫且留著,快先看看喻貴妃與嫡福晉可有不妥。”
太醫略大是為難,怔怔不知該先去哪邊。皇后一語點明:“喻貴妃懷孕尚不足四月,方才跌倒又受了驚嚇,還不快快去請脈,看看可有動了胎氣。”
太醫這才醒悟,急忙去給喻貴妃請脈。喻貴妃嚶啼著依舊是哭,整個偏殿卻隨著太醫靜靜把脈的時間流逝而愈發安靜下來。我只覺得腳踝越來越疼,胸口一輪一輪的發著悶,胃裡如同搗了酸水一般翻騰不已,難受得緊。
像是過了許久,耳畔終是響起了太醫鬆出一口氣且略帶欣喜的聲音來,“請皇上皇后放寬心,喻貴妃與皇嗣皆無大礙。只是喻貴妃受了驚嚇,稍稍亂了胎氣,只消臥床靜養兩日,再服食一些安胎定神的藥物就好。”
皇后似乎也是鬆了一口氣,撫著心口連聲說道:“皇嗣無恙便好,本宮也放下心來了。”旋即走到喻貴妃身畔坐下,執起她的手道:“妹妹也放寬心些,總算是有驚無險。”
我原本以為玄武帝會輕聲安慰喻貴妃幾句,卻見他只道:“喻貴妃餘下幾日便靜心在翠霞宮好生養著,朕得空便去看你。”喻貴妃見玄武帝並不安慰與她,方停下淬泣便又生了委屈,嚶嚶咽咽的哭著應了“是。”
玄武帝只略略蹙了眉,又見我腳踝紅腫得愈發厲害,旋即對太醫道:“嫡福晉亦傷得不輕,快去看看可有傷了筋骨。”
太醫領了命,連忙過來仔細看了道:“嫡福晉腳踝只是崴傷,並未傷及筋骨。”他又看了看我面色,略略凝神以手捏著鬍鬚,又將二指放在我的腕上細細把脈。過了片刻,他略顯老態的面上隱隱浮現出異樣的光芒,面上一喜,眼角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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