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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他這般沒正經,祥裝不理他,心中卻暖如三月春陽拂照,溫暖而適宜。一時間也將之前是愁鬱暫時拋之腦後。
心中正暖,微抬眸卻見淑妃面含淺笑自席坐盈盈起身,身後隨著的莜怡則端了一碟月餅朝我與阮暨岑徐步走來。
我縱然對她心有懷疑,卻尚無真憑實據,只微笑看她,起身溫婉朝她施了一禮,道:“臣妾參見淑妃娘娘。”
尚未俯下身去,便被她一手托住,柔聲道:“今日雖為節慶,亦是家宴,嫡福晉莫要這般拘禮。”她將我輕扶起身,遂轉眸對阮暨岑含笑道:“許久不見王爺,王爺亦是風采奕奕。”
阮暨岑捥我在身邊,只輕淺一笑道:“淑妃過獎了。”
我情知他憂心《同心曲》之事再讓我心中不舒爽,抬眸去看他,卻正撞上他溫情的回視,不由得面上一紅,含笑對他。
淑妃微笑,吩咐莜怡端了月餅上來,執起我的手道:“方才皇上分月餅之時未見得你,便給你留下了一些,看看可合胃口。”
我心中一驚,她竟留意到我宴半離席。只默默壓下心中驚異,輕輕福了身子,溫溫笑道:“臣妾謝娘娘厚愛。”
淑妃深深看我一眼,敘敘嘆出一口氣,輕聲問道:“春瘟之後又失足落了水,身子可是無大礙了?”她微微一頓,又看了阮暨岑一眼,才續道:“瞧我問得糊塗,有王爺這般捨命愛你的人照顧,又怎會有礙呢?嫡福晉真是好福氣。”
我以為她是指阮暨岑不顧春瘟之疫還執意回府照顧我這般事情,心中甚是溫暖,只盈盈一笑,道:“臣妾福氣抵不過娘娘萬分之一,娘娘才是好福氣之人呢。”
又與淑妃閒談幾句,一時宴畢,眾人皆自行散去。
卷二 第七十二章 月暖心間
自宴散後便與阮暨岑同返望月軒,覓蘭、翠兒服侍我換下吉服,又卸了大妝,散了髮髻,只將一頭秀髮如瀑般隨意披著。我對鏡摸一摸臉,酒意尚未褪盡,臉頰滾滾的燙,紅得越發的厲害。覓蘭見我面如紅霞,抿嘴笑道:“想必福晉今兒個興致極好,奴婢這便去給您沏一杯解酒的茶來。”
我微微點頭,道:“今晚的確是喝得多了些。”然而心中悵然,卻並非因興致極好之顧。
這時阮暨岑亦是換下身上吉服,只著了一件淺藍色暗紋常服在身,走到身邊對著銅鏡凝視我片刻,方道:“今日宴上見你吃得不多,便先遣了小賢子回來備了些你平日裡愛吃的菜色。”
我抬眸回視他,輕笑道:“哪裡用得這樣麻煩的。”
他在我身旁坐下,將我攏在懷裡,笑道:“今晚宮中大宴菜色雖多,卻極不符岑的口味,亦沒吃得多少,現下倒有些餓了,便請芸兒陪岑一同共餐可好?”
我知他情意,輕輕偎在他懷中,正巧透著窗欞見天上月色極美,十五的圓月團團似一輪冰盤,鑲嵌的墨蘭墨蘭的夜空上,顯得格外皎潔。月光好似一匹銀色柔紗,透著窗欞垂落下來。我回眸微微含笑朝他,柔順道:“今夜月色極好,不若便去殿外一邊賞月一邊共餐豈不更好?”
阮暨岑一把把我抱起懷,笑道:“岑亦正這般想著呢。”旋即在我耳畔輕喃:“芸兒可知心有靈犀之說?”
翠兒正將我與阮暨岑換下的吉服撫平掛起,忽被他這般舉動,不由也是尷尬,在他耳畔輕聲提醒:“還不快快將我放下,有人在呢!”
他卻仰首一笑,“莫非岑抱自己的妻子還有什麼不可的麼?”
我本就酒意未退,經他這般一說,如下更是面頰滾燙,用手輕輕撫著面龐,稍稍得了一絲冰涼,嗔道:“好沒正經!”
他凝視我的雙眸,低低道:“在芸兒面前,岑便正經不起來。”
我莞爾低笑一聲便輕輕捶在他肩上,避了他的目光不再理他。他亦只是看著我笑。
翠兒見狀,盈盈笑著在我們身旁福了身道:“奴婢這便去叫人將殿外佈設起來。”旋即一個轉身,拖著翠綠色的絹絲裙襬去了。
阮暨岑將我放到塌上,親一親我的臉頰,低聲道:“今日入宮你也累了,便先小睡一會兒吧,待外面佈設好了再來喚你。”
我今日亦有些乏的,溫順朝他點了點頭。他為我掖了被子,握著我的手,含笑看著我睡。
天際遼闊無盡,滿天無數繁星傾倒銀河之中,顆顆明亮如鑽,卻映得一輪明月越發的皎潔明亮,如夜空中一顆璀璨的夜明珠,便是顆顆明亮如鑽的繁星亦顯得黯淡不少。我與阮暨岑方一坐下,小順子、小賢子便使喚著人在殿外設的梨木小圓桌上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