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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得頭有些隱隱作痛,方得作罷。遂喚了覓蘭進來為我梳洗穿衣。梳洗完畢見圓桌之上已擺了些早點,卻是毫無食慾,便是素來最喜歡的‘南豆綠絲糕’也只是吃了些許便將筷子擱下不再動了。
覓蘭見我食慾不振又無精神,憂道:“福晉今兒個又無胃口麼?請曾大夫前來予您看看可好?”
“不過吃得少些,無大礙的。曾大夫這些日子忙著擴建醫館,便別去打擾了。”我端過晨香蜜露飲了一口,將覓蘭否了。
“福晉近些日子時無胃口,已經清減不少了。”
覓蘭對我的心我自然知曉,近日來時覺腹漲,全無胃口,但精神卻是好的,遂安慰她道:“不過是因太后壽宴獻曲一事憂心了些,過些日子自然會好。”
話剛說完,便有宮人急叩門道:“嫡福晉,小順子前來傳話,宮裡邊兒來旨了。”
我趕緊前往正殿,原是皇后懿旨。大多是讚我品性純良,精通音律歌賦。又道皇上聽得我與淑妃琴笛合奏之後大勢讚賞,特命我與淑妃在蔚太后大壽之日合奏獻藝。直至太后壽辰之前,方要每日入宮與淑妃合曲同奏。
我接過懿旨,暗暗舒出氣來,至少這讓我憂心多日的事情得了解決。叩首謝恩,抬眸卻見阮暨岑正微微蹙眉凝視著我,心中不由一動,羞澀垂下眼瞼,只覺得臉上熱熱的,想必已經紅如晚霞了。復舉眸再看他,卻見他已徑自起身,未再看我。
昨夜之雪未飄多時便已停下。我換上春品服,頭上仍是斜斜插著淑妃賞賜的粉玉鴛鴦簪,身上亦點了些蜜偲香。
入宮依舊先去了鸞儀宮向皇后請安,得知皇后正在萬壽宮陪蔚太后禮佛,自然不敢叨擾,便叫宮人直接領著去了明月閣。
叩了銅鎖,方聽得‘嘎吱’一聲,宮門重重開啟。出來的是莜怡,莜怡見我,婉約一笑,道:“嫡福晉安好,娘娘正在內殿等著您呢。”
我點點頭,遂跟著她入了宮門。剛入宮門,眼前一亮,滿苑處處可見開放正盛的株櫻花,錦繡盛開,嬌豔欲滴。苑中原本堆著正欲盛開的迎春花、垂絲海棠、西府海棠、白鵑梅、榆葉梅、白玉蘭、紫荊、郁李、金邊瑞香、虞美人、三色堇、金盞菊統統撤了去。不由得被滿苑繡球吸引,腳下步子亦放緩了些。
莜怡盈盈笑著對我說道:“這些兒個株櫻花是皇上今早賞賜下來的,聽說將皇宮裡所有的株櫻花全都遷到這裡來了。”莜怡雖是有些資齡的宮女,說到此,亦有些得意。淑妃失寵多日,玄武帝今日這般惹眼的賞賜便是復寵的先兆。
我回笑道:“娘娘蕙質蘭心,皇上自然疼惜。”遂加快了些腳下的步子,隨著莜怡往內殿走去。
尚在內殿之外,隱隱聽見悠揚婉轉的琴音,竟是‘琵琶語’,便知是淑妃正在彈奏。我站在珠簾之外並未掀簾而如,亦是不想擾斷的琴音悠揚的旋律。‘琵琶語’在婉轉流暢,若有似無的音瑟中悠揚結束,我方掀開珠簾,邁步進入。腳步尚未站穩,便聽得有人含笑讚道:“曲調悠揚,婉約動聽,淑妃琴藝又精進了。”方定眼一看,不由一驚,竟是玄武帝。他見我入內,含笑看我。
我微微垂下眼瞼,避開他的視線,行了跪安禮。
淑妃見我來了,滿面含笑,起身將我扶起,對玄武帝柔柔一笑,道:“皇上謬讚了,並非臣妾琴藝精進,而是嫡福晉這曲‘琵琶語’做得甚好。”
玄武帝聞言,復將眼神放在我身上,揚笑說道:“嫡福晉倒是給了朕不少驚喜。”
聽他這番讚美,不禁令我想起了昨夜苑林之事,臉頰微微發熱,垂首道:“臣妾薄才,拙作如何能入得皇上尊耳?皇上取笑了。”玄武帝聞言,目光輕柔自我臉上拂過,嘴角溫蓄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淑妃亦接了皇后懿旨,知曉將與我同臺獻技,牽著我齊定曲目。玄武帝稍坐片刻,遂擺駕回宮。我與淑妃斟酌許久,終將曲目定為‘廣寒相思’,乃是蔚太后心愛之曲。據說是先皇帝為博她一笑親作之曲,玄武帝當日賞賜我的曲譜中便有此曲。
我日日入宮與淑妃同奏,亦時常能遇見玄武帝,卻未再與他單獨見過。
卷二 第五十章 壽宴(上)
展眼壽辰之日在邇,皇城上下日日忙碌,張燈結綵,帳舞蟠龍,簾飛綵鳳,金銀煥彩,珠寶爭輝。宮內各色花燈爛灼,皆系紗綾紮成,由粘金瀝粉書有大‘壽’字,精緻非常,好一番奢侈熱鬧景象。
蔚太后大壽前一日,我亦如往日一般入宮與淑妃合奏‘廣寒相思’,已是行雲流水,婉轉悠揚。
皇后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