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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旋律清麗,韻味悠長。只可惜要在半月之內將其彈奏得行雲流水,婉轉流暢,實非我能力所能及。只得選一些手法簡單,譜調單一的曲目,卻全被淑妃否了下來。
太陽偏西有了些涼意,方知已是未時三刻。淑妃無心再談此事,再過一個時辰玄武帝便會親臨,她雖不喜奢侈鋪張,亦是要打扮一番的。選了淺綠色暗紋蝴蝶穿花上衣,下為鵝黃繁花長裙,腰身緊收,裙紗飄逸。秀髮簡單挽做同心髻,戴了滴水式珍珠耳飾,斜斜一支翡翠寶石簪子垂著細細一縷流蘇。素淨而不失高雅。
“皇上許久未曾來過了,娘娘穿著好似素淡了些。”換衣宮女試探著說道。
淑妃淺淺笑道:“這樣便好。”遂遣了宮人退去。
梳妝打扮停當,剛至申時,玄武帝便到了。我與淑妃早早便在宮門前迎駕,予他行了禮。玄武帝允了我們起來,許是看閱奏摺有些累了,面上微微流露出疲態。淑妃謝恩起身,芊芊然對他柔柔笑著。玄武帝見了,伸手將她扶住,含笑道:“淑妃總是能令朕清新刮目。”
淑妃得了讚美,盈盈笑著,請玄武帝上了宴桌正位,淑妃則坐在他的身側。我為命婦,自然不能與皇帝、妃嬪同桌而餐,單設了坐席。
菜餚一一呈上,琳琅滿目,品種各一,擺了滿桌,卻皆以清淡為主。淑妃身子欠佳,不敢飲醇烈的水酒,便以口感甘甜的梅子酒替了。
淑妃今日興子極佳,接連飲了幾杯梅子酒,面上多了幾分紅潤。玄武帝一席之間皆淺淺含著笑意。我不甚喜清淡,一席之上唯有翠玉豆糕頗合口味,梅子酒甜味頗濃,亦是飲了不少。
梅子酒甘醇清甜,後勁卻大。幾杯瓊漿下肚,臉上竟熱熱的燙了起來,頭也有些暈暈的。淑妃本就不甚酒量,身子亦是單薄,今日興子高了便多飲了幾杯,有些輕喘起來。皇帝體貼,將晚宴提早散了。
我向皇帝與淑妃跪了安,遂在莜怡的引領下離了殿。
外邊果然比殿裡空氣通透些,一陣涼風吹過,酒意竟也醒了幾分。莜怡是個衷心的丫鬟,心念著淑妃,便遣了她回去。
明月如鉤,掛在天際,淡淡光輝映入滿園。明月閣中多有百年古松,花木扶疏,假山嶙峋,已有春來之意。園中株櫻花開得極好,一團團的,像極了各色的繡球。一時心喜,竟想摘上兩朵帶回王府。
方四下探望,見滿園寂靜並無行人,挽起衣袖,又將品服裙襬繫了結,伸手便欲‘辣手摧花’。忽有微風拂過,團花風中搖弋,一朵飄雪墜落在我手背之上,亦有飄雪落在了團花之上。
我抬頭看天,一朵朵雪花飄飄墜落。今兒個春分,竟稀稀疏疏飄起了飛雪。應此景,想起了韓愈的《雪》。不禁脫口而出:“新年都未有芳華,二月初驚見草芽。白雪卻嫌春色晚,故穿庭樹作飛花。”低低的籲出一口氣,紅繡球御雪迎春,我又何必將它摘去,想至此,亦失了摘花的興致。
正想得入神,猛然間聞得淡而清幽的酒香撲入鼻間,甜香陣陣,便是梅子酒的氣味。心中一驚,卻見一雙眸清似水的眼睛裡映出了自己的模樣,猛然一退,身子重心不穩,竟直直向後倒去。
眼見就要摔得狼狽不堪,忽地身子一旋,已被人攬住腰際,穩住了身子。還沒回過神來,便聽他淺淺笑道:“嫡福晉雅興甚濃。”
一時之間又驚又羞,站穩身子,猛力一推,方得與他隔開。欠身說道:“參見皇上,臣妾失儀了。”
玄武帝並未因我推他而惱,亦不叫我起身,俊逸的臉龐依舊蓄著笑意,盯著我看了片刻言道:“‘白雪卻嫌春色晚,故穿庭樹作飛花’甚是妙哉。”遂伸手在我頭上一拂,秀髮上沾到的飛雪紛紛落下。
我趕緊再退後一步,將他避開,言道:“臣妾不過隨性而道,有汙皇上尊耳。”
“你喜歡株櫻花?”玄武帝沒頭沒腦對我問道。
我亦來不及想思,應道:“株櫻花御雪迎春,色彩鮮豔,臣妾自然喜歡。皇上若無它事,臣妾先告辭了。”
玄武帝“唔”了一聲,並未再語。我亦不敢再看他,急忙施禮離開。方得走遠了才敢回望,卻見身後已被黑夜包裹,看不清人影。
離宮之事已是香汗淋漓。宮門亦有王府的鸞轎候著了,轎子旁邊等候的人除了覓蘭,還有小順子。
卷二 第四十九章 定曲
直至回到府邸,心中才稍得平息。覓蘭見我有些心神不寧,為我沏了一杯‘六安茶’。我飲了一口,方想起今日來宮門接我回府的下人中竟有小順子,心下不由好奇,便開口問覓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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