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3/4 頁)
“芸兒懷疑岑對你的感情麼?”攬著我身體的手微微鬆了幾分,僅一瞬間卻又將我攬得更緊。
我默聲不語,心下一陣黯然。若是唯一,淑妃又如何彈奏得出《同心》?
“芸兒可是聽了誰人的閒言碎語?”阮暨岑的聲音微微透出凌厲,將我掰過與他對視。
我微微垂下眼瞼,片刻才慢慢輕聲啟齒:“《同心》……芸兒今日之前便已聽過了。”
阮暨岑微微蹙眉,似在努力回憶,半晌道:“淑妃?”
我輕輕幾許點頭,預設了。
“淑妃家父乃是內閣學士鄭道卿,做過幾日岑的老師,淑妃入宮之前便與岑相識。”他柔聲說道。
“我曉得。”心中頗覺酸楚,聲音低得幾乎微不可聞。
他靜靜看著我,眉宇之間透著一絲默然的神氣,輕輕將我臉頰上垂下的髮絲莂在我的耳後,才道:“岑與淑妃僅有淺薄之交,當日作《同心》只是無意被她聽了去。”
“作者無心,聽者有意,淺薄之交,也許在她眼中並非如此……”聲音漸次低了下去,語中已有哽咽。
“如今淑妃已是岑的皇嫂,岑與她亦只有君臣之誼。”他的手一分一分加力,似乎要將我融入他的體內。良久才道:“芸兒才是岑的唯一,今生今世絕不會再有二人。”
我被他抱得呼吸有些緊促,卻也只想這樣被他緊緊攬著,終是釋懷的蕩起一抹淺笑。
他亦是一笑,將唇貼在我的額上,“芸兒的笑容才是岑今生追索的目標,莫要再胡思亂想。”
我伸手環上他的腰,輕輕的點了點頭。
他面上微微一紅,壞壞一笑對我說道:“芸兒若是日日這樣,岑興許等不得傷勢痊癒便會把持不住了,免得你再胡思亂想。”
我微微一杵,兩頰猶如飲了酒般緋紅起來,輕輕將他推開一臂,方道:“芸兒頓覺睏意難擋。”頓時閉上雙目,不再看他。
他亦是一笑,復將我攬入懷中,闔上雙眸,再不說話。
殿外已無細細垂雨之聲,想必下了一宿的春雨已經暗自停下了。
卷二 第六十一章 葬花紅
如此日復一日,春暖之意越發濃郁,已微微有了初夏的意味。院子裡依舊繁花似錦,奼紫嫣紅,各顯其美。望月軒中燃燒的艾葉氣味亦被滿院子的花香沖淡,若不細細去聞,已經讓人難以察覺到那淡淡的草藥之氣。在春瘟之役氾濫二月之後,玄武帝終頒下聖旨,免了我等的禁足之苦。
阮暨岑身子已見大好,只是身上那九處褪了痂的傷口卻終是留下了粉紅的痕跡。我曾用手指輕輕來回撫摸他的傷痕,道:“讓魏大哥找些去疤的方子來,瞧瞧可是能除了去。”
他卻只是淺淺笑著,用手指輕蹭我的嘴唇應道:“讓它留著吧,如是岑才能越發的珍惜與芸兒一起的每日每夜。”
見他這麼貧嘴,我總是笑,將首埋在他胸前,感受他身上淡淡薄荷香氣,讓我舒適而清爽神怡。
這日,我一早醒來卻已不見得阮暨岑的身影。往日裡但凡睜開雙眼便能見得他嘴角噘著笑意,深情款款的凝視我,隨即便會在我額上印下一記淺吻。掀開繡有團花錦繡的桑絨褥被,穿上塌邊擺放整齊的竹青嵌寶小鞋,徑自起身往殿外去。
覓蘭正巧端了小盆進來,見我已起了身,放下手中小盆盈盈笑道:“福晉先梳洗罷,翠兒去小廚房拿點心,片刻便歸。”
我微微一頓,問道:“王爺可是離府了?”
覓蘭稍稍作想,一邊擰了熱巾給我,一邊說道:“宮裡邊兒一早來了話,讓王爺入宮去,大概辰時離的府。”
捏著錦帕的手稍一用勁,輕擰了秀眉問覓蘭道:“是皇上來的旨意麼?如何不將我喚醒?”
覓蘭見我面色不好,不由愣了片刻才道:“奴婢不知,只曉得是宮裡來了人。王爺見您睡得沉,不許奴婢喚醒您。只留了話,要您莫要擔心,午時便能歸府。”
我微微思索片刻,方道:“可是杜公公來府傳的旨意?”
覓蘭眼中靈光一跳,急忙點頭應道:“福晉說得不錯,來人正是杜公公。”
聽覓蘭如此言,我稍得放下心來。杜公公乃是玄武帝貼身內監,自然多是為玄武帝傳旨。隱隱覺得,只要不是蔚太后宣阮暨岑入宮去,心中便感到安生許多。
說話間,便見得翠兒端了餐點進來,魏錦則尾隨其後踏門而入。魏錦日日都會前來替我會診,一是我身子原本就弱,前些日子又惹了春瘟,阮暨岑總不放心,讓他為我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