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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快走,快走!我惹了春瘟,會傳染……
忽然覺得身子被猛的攬入懷抱,感到到他的溫度與獨有的氣味……竟與夢中那般相似,他離我這樣近。心頭一震,只是憑著意識想將他推開,卻是使不出一絲力氣,只能虛弱而斷續道:“走……會……傳染……”
他並不聽,反而將我攬得更緊,貼著我的耳沙啞的說道:“芸兒,我豈能將你丟下?當日一曲《廣寒相思》,不僅蘊含了先帝對太后深濃情意,亦如岑對芸兒一般。”
“王爺,還請王爺先讓微臣替您身上傷口止血,嫡福晉自有魏太醫診治。”忽聞胡太醫跪地說道。不由一唬,他受傷了?他不是入宮了麼,又怎會受傷?強迫自己睜眼看他,一聲抽泣忍不住由喉間逸出。
映入眼簾的哪裡還是那個美如冠玉,溫文儒雅的男人?才幾日不見,他如何這般暴瘦?兩頰凹陷,一雙翦水眼深深內陷,雙唇乾裂無一絲血色,神情疲憊,面如死灰。身上的盤龍常服破爛不堪,還有幾處觸目驚心的血漬,有的已經凝固變得深紅,有的還殷紅如新。
我的心猶如被萬劍穿刺一般,疼得快要窒息。他是如此虛弱,若是再染上春瘟,那該如何是好?心中一狠,咬著唇道:“芸兒……並不愛你,你……走……”
“你若不愛我又怎會因我與翠兒親厚而感到心痛?你若不愛我又怎會日日往那聽雨小築偷偷看我?你若不愛我又怎會在我走後獨自落淚?”此時,他的眼中只有濃濃深情。輕輕為我拭去臉上的淚痕,乞求般的再道:“芸兒,不要再將我推開……”
我默默垂著眼淚,如何還能狠得下心將他拒絕?低聲喚他:“岑……”
魏錦出列,凝神蹙眉說道:“王爺,微臣方才查出嫡福晉病狀有異。”
阮暨岑迅速抬頭看他,緊張問道:“何異?”
魏錦眉頭鎖得更深了些,微微吸了口氣遂道:“嫡福晉除了春瘟一疫之外,身體裡還存有大量毒素。”
卷二 第五十六章 誰被算計了
春瘟疫情稍有遏止之相,魏錦自然功不可沒。我斜斜靠在阮暨岑懷裡,指尖順著他胸前包紮著的錦帶輕輕划動著,他終是不願告訴我何故傷得這般嚴重。
當日我受春瘟之苦,迷迷糊糊又睏乏得緊,只聞魏錦道我除了春瘟一疫之外,還有中毒的跡象,便再也堅持不住,昏睡過去。
待我醒來之際已經是兩天之後。熱已經退了,身子卻還是乏得很。阮暨岑告訴我,雄黃本身帶有毒性,魏錦的方子裡亦有這味藥材,興許是我身子弱了些,藥素便囤積下來了,調養些日子便會痊癒。我情知他是不想我憂心,只是淺淺笑著,亦不作答。
王府裡仍然瀰漫著艾葉焚燃之氣,卻已不若之前那般讓人人心惶惶。春瘟一疫,全府上下攏共病逝二十三人之多,多是因救治不及時之故。皇上尚無旨意下來,我們仍被禁足。
魏錦當日帶著趙妤茹私奔一事本已違抗聖命,是砍頭的罪。然此次救治春瘟一疫亦有功勞,阮暨岑已答應我會向皇上討個人情,免了魏錦抗旨之罪,不過這御醫一職指定是沒了。至於趙妤茹,她身為將軍之女,身份本就矜貴,再加上近日與拉塔斯國關係吃緊,玄武帝自然不會將她作何。
覓蘭春瘟之氣亦是去了六七分,身子雖還弱著,精神卻已是好了許多。面色也不若之前那般蒼白,恢復了些許紅潤之氣。小順子、小賢子並未惹上春瘟之疫,阮暨岑既已回府,自然得在身邊伺候著。翠兒亦被禁足幾日,如下常有時間也會前往照顧覓蘭,並無半分架子,也算得上至情至性之人。
經過多日調息,阮暨岑亦是恢復了幾分昔日風采。自那日回府後,他便一直與我一起,未去探過翠兒。我雖亦有私心,卻也不免覺得對翠兒些許不公,況且許多事情不是不提便可當做未曾發生,畢竟翠兒是我親手推給阮暨岑的,我亦是該對她負責任。
推開阮暨岑絞玩著我垂落髮絲的手,悠悠起身坐直,穿上了塌案上擺放的繡花嵌珠錦鞋,走到檻窗邊,若有所思的看著院子裡春意昂然之境。
阮暨岑自身後將我攬在懷中,在我耳際輕吻一下,柔聲說道:“春寒之意尚濃,莫要再侵了寒氣。”
我輕輕靠在他懷裡,看著院子裡被風吹落的花瓣,一時竟生了幾分感傷。對他道:“改明兒個你去看看翠兒吧。”
他微微頷首,將我胸前散落的髮絲握在指間絞玩著,問我道:“芸兒不願意岑日日陪在身邊麼?”
“芸兒一心只想得一好男子專心待我,平平安安白首偕老……”我頓了頓,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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