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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不出來,我想我真是困極了。
“芸兒……”腦中唯一的光亮猶如微薄的燭火“咻”的消失,在黑暗將我僅存的意識全數吞噬前,我耳畔只聽得幾乎同時而發的呼喚聲,聲音是這樣的深情與急痛。岑,是你在喚我麼?然,另一個如此喚的我人又是誰?
我彷彿跌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四周靜得令人感到壓抑而驚恐。遠遠的地方有一絲微亮,我爬起身來,朝著那一絲微弱的亮點緩步走去,只見得一個女子背對我而立,身上穿著明黃色九鳳牡丹袍,頭戴鳳鈿,腳踩明黃牡丹嵌蕊花盆底鞋。似聽見身後動靜,優雅的轉過身來,拿起手中琺琅匣子婉約對我一笑,道:“嫡福晉,你讓本宮好等,快快過來,將這匣子裡的‘藏花紅’一併吞下罷!”
我驚出一身細汗,再顧不得她的呼喚聲,轉身便跑,直到跑得全身再無半分力氣,頹然的跪坐在地。眼前又一個身影晃過,我舉眸望去,正是淑妃芊然一笑,欲伸手扶我起身,我驟然一怔,將她避開。她微微擰起秀眉,看了我片刻方道:“嫡福晉,如何不將我贈送予你的粉玉鴛鴦簪好生戴著?來,讓我替你戴上可好?”
我拼命掙扎,方將淑妃推開卻見皇后已追至身側,猛然將琺琅匣子中的紅色粉末像我迎面潑來。我猝不及防,唯有以雙手在面前使勁晃動,欲將撲面而來的紅色粉末統統扇開。在我無奈的掙扎中,一雙溫暖有力的雙手將我拼命晃動的手腕緊緊抓住,耳畔則傳來急切而深情的呼喚聲:“芸兒……”
彷彿僅是睜眼便已耗盡我身上所有的力氣,映入眼簾的便是阮暨岑佈滿血絲然卻閃動著憐惜與歡喜的雙目。心頭一鬆,眼中蘊含的淚水終是不爭氣的滑落下來。
他輕輕的為我拭淚,切切道:“芸兒,你終於醒了。”
覓蘭在一旁的香几上支著臉頰眯著瞌睡,聽了阮暨岑的聲音忽被驚醒,猛的起身,正巧將一旁的小凳撞翻,‘哐當’一聲,亦將趴在紅木桌上睡著的翠兒驚了一跳,起身便道:“奴婢這便去給福晉取熱水來。”抬首便見我正舉眸看她,亦哭亦笑的直直跑到塌邊,抓著我的手道:“福晉,您可是醒了?!”
我艱難的向她擠出一笑,遂回眸看向阮暨岑,虛弱的喚他:“岑……”
他似長長鬆了一口氣,溫柔的看著我道:“芸兒,不要害怕,我會在你身邊守著你。”他的眼中閃爍著無盡的憐惜。
我亦看著他,他的眼中盡是血絲,發青的鬍渣將他顯得更是憔悴不堪。我心中一痛,眼淚更是滑落不止。
他見我這般落淚,亦是慌了神色,緊張的問我道:“可是腳傷又疼了?”遂起身對一旁的覓蘭吩咐道:“快去請魏錦過來。”
覓蘭聞言,才胡亂抹掉臉上的淚水,轉身去了。
阮暨岑輕輕的為我屢著散亂的髮絲,柔聲對我說道:“所幸咬傷你的水蛇無毒,只消臥床休息幾日便可痊癒,芸兒莫要擔心。”
忽然想起他為我吸出汙血的情形,不由面上一紅,方道:“若是有毒,你這般用口為我吸出汙血,豈不甚是危險。”
他只是溫柔一笑,對我言道:“岑當時已經顧不得其他了。”
說話間,卻已見魏錦推門進來。為我把脈片刻,又看了我腳踝上的傷口,方對阮暨岑道:“福晉身子已無大礙,只需為福晉開兩服驅寒的方子,將她體內的積寒清除便可,腳上的傷口靜養幾日便可癒合。”稍稍一頓,勸道:“王爺身子方痊癒不久,這兩日又不分晝夜守在福晉身邊,且莫要再操勞,亦好生休息片刻吧。”
阮暨岑自然不肯,覆在我塌邊坐下。
我心中不由一驚,我竟然這麼昏睡了兩日,阮暨岑亦在我身邊守候了兩日,他的身子才痊癒不久,如何經得起這般勞累,又紅了眼眶,對他道:“岑若不去好生休息,芸兒亦不讓魏大哥診治。”
他見我這般執意,終我怮不過我,只得起身對魏錦道:“芸兒便勞煩你了。”又深深凝視我片刻,方才款步而去。
我見阮暨岑離開,又吩咐覓蘭與翠兒歇著去了。魏錦替我換好了腳上的藥膏,又替我端了藥喝,我微微回了些力氣,方問他道:“宮中可有什麼動靜了麼?”
卷二 第六十四章 雷雨夜
魏錦在我塌旁坐下,微微蹙眉並未應我所問,反而問我道:“二小姐何以會落入池中?”
我自是知曉他此問何意,只是略略搖了搖頭應他:“只是意外罷了,並非人為。”方一思索,再問他道:“魏大哥何以有此一問?
魏錦略蹙的眉頭稍稍一鬆,才道:“二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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