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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似無般潛隱的笑容。
縱然殿外大雪紛飛,內殿卻是暖如春閣,方入殿堂便有嫋嫋薰香悠然縈繞於身,甜香之氣直直沁人心扉。今日雖是來得突然,餘箏蓉倒也未有顯得幾分詫異,忙吩咐芝舒捧上香茗待客,甚是客氣。
我親熱的握著餘箏蓉的手與她一同坐下,仔細打量片刻才巧然輕笑道:“得見姐姐氣色大勝以往,妹妹這也放心許多。”又見她身上僅著了一襲純面百合連身裙,外套了一件緞織掐花對襟外裳,關切道:“這樣大寒的天日,姐姐方得大病初癒,可是萬萬再受不得涼的。”說罷,便讓覓蘭捧來一襲純色八團喜相逢厚錦鑲銀鼠皮披衣,親手為她繫上,方才嘖嘖笑道:“妹妹一早便覺得這件披衣姐姐穿上必定好看,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銀鼠皮毛乃是禦寒極品,又以純色最為貴重,便是能以其做為點綴已是難得,更何況是製成整件披衣,真真是價值連城,貴重無比。
餘箏蓉方看清身上披衣也是微微吃驚,忙伸手便要取下,道:“這麼貴重的禮物,我可萬萬是不能收下的,妹妹還是留著自己用吧。”
我忙按下她的手,收斂了笑容,含泣道:“妹妹今日前來本是有事要求姐姐的,姐姐這樣一說,豈不是要拒絕妹妹麼?”
餘箏蓉見我如此,也不好再做推遲,輕撫我的手柔聲說道:“妹妹這話是怎麼說的,廩親王深受皇上器重,妹妹身為福晉,又有孕在身,身份何等尊貴,還有什麼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呢?”
我心中暗暗思咐,方才垂淚道:“妹妹哪裡是什麼身份尊貴的人呢?不過是沾了王爺的光,不用陪著爹爹、額娘同受禁足之苦罷了。”
餘箏蓉聽完也是嘆氣,安慰我道:“趙將軍一生竭心竭力為國盡忠,皇上英明,定會還將軍清白的。你也莫要太過擔憂,以免傷了自己身子才是。”
她這樣一勸,我反倒更是難過,嗚嗚咽咽便哭出聲來,“姐姐這話妹妹何嘗不明白,只是一想起爹爹、額娘如今身受禁足之苦,哪裡還放得下心來?更何況我那自幼便體弱多病的姐姐如今也只剩下半條人命,已是時日無多。只望姐姐能在碩親王面前替妹妹一家美言幾句,請王爺在皇上面前能為妹妹求個情面,妹妹便是感激不盡,願意做牛做馬以報姐姐的大恩大德。”
餘箏蓉微微紅了眼圈,“你我既然姐妹相稱,如何說出這些做牛做馬的話兒來?只是我們婦道人家,朝廷上的事情是萬萬不能干預的,王爺與皇上雖是血親,卻常年在外,說的話也不見得能有什麼分量。倒是廩親王與皇上更是親和,妹妹何必捨近求遠呢?”說著便拿出絹帕替我擦拭臉頰淚痕。
我感泣道:“姐姐有所不知,我家王爺向來不理朝政,並無實權,更何況又與我趙家結有姻親,說的話便是字字在理,也實在難以令人信服。碩親王大勝而歸,尊榮無比,此時若能為我趙家說情,皇上必定肯聽,還請姐姐幫妹妹這一回。”說罷便站起身來,作勢就要跪下。
餘箏蓉見我這般動作,忙伸手將我扶起,復與我同坐下,憐惜道:“妹妹這是做什麼呢?姐姐哪裡是不肯幫你,只是我出生不濟,說的話實在頂不得事的。”
我只是默默垂淚,也不再多言,用絹帕一遍一遍擦拭著面頰上的淚痕。屋內香薰嫋嫋,層層疊疊的薄紗帷幕無聲垂地,僅剩下極輕的抽泣聲。終究是覓蘭未能沉得住氣,俯身朝我跪下重重磕下一頭,含淚道:“福晉如何要這樣低聲下氣的乞求別人?老爺歷經沙場,擊退無數蠻幫,何嘗不是尊榮至極,如今亦是落得如此下場。”她略停一停,將視線落在餘箏蓉身上,複道:“碩親王此刻尊榮顯赫,手握重兵,也不過是赴老爺後塵罷了。”
一句話如石擊心,餘箏蓉的神色也在覓蘭說完的一剎那猛然一滯,眼神中流露出複雜的光芒。
一記耳光猛地落在覓蘭臉上,我的手亦是火辣辣的疼,心頭氣惱再也無法強忍住,幾乎要將自己的唇咬出血來。“想是我將你寵得無法無天了,既然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便是你自幼隨在我身邊,我也決計不能保你,只當是我對不住你。”旋即轉身朝餘箏蓉道:“妹妹教導無方,教出這樣的奴才來,下牢也好,杖斃也罷,任憑姐姐處置,妹妹絕不敢多言一句。”
餘箏蓉見我主僕二人已是哭作淚人,起身拉過我的手,眼角綻出一點溼潤的光,“妹妹如今是有身子的人,自然身邊不能缺了慣了的人伺候,不過失言罷了,哪裡用得著下牢杖斃的。”又看了覓蘭道:“以後言行小心點便是,切莫要連累了主子才好。”
我感泣道:“姐姐今日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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