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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監控畫面裡的向羽熄燈睡覺,莊揚也關了軟體充電睡覺,夜裡不知幾點,房間的玻璃窗上忽然傳來輕微的敲擊聲,莊揚瞬間清醒,翻了身貼到牆邊,沿著窗簾縫往外看。
一粒黃豆大的石子又一次砸在玻璃窗上,莊揚小心地站到玻璃窗後,皺眉往下望。
深夜寂靜的文興巷口,白實吾揹著個黑色揹包坐在對面書店的臺階上,左手手心裡正掂著幾粒碎石子,瞧見莊揚從視窗裡望出來,他招手笑了笑。
莊揚比劃手語,問他,“你來幹什麼?”
白實吾也比劃著手語回覆道:“來還你衣服啊。”比劃完,他轉身拉出自己的揹包,從揹包裡一股腦掏出上回在莊揚這裡借走的衣服,舉高了搖晃給莊揚看。
莊揚表情冷淡地比劃著手勢,“衣服我不要了,你回去吧。”
白實吾的兩條眉毛立即耷拉成八字眉,比劃道:“為什麼?”
莊揚加大手勢的幅度,以求準確表現出自己內心的情緒,“因為我不想看到你。”
白實吾癟嘴,頂著兩道八字眉,走近到視窗下,“我最近又沒招惹你。”
莊揚走回房間裡,在床頭拿了杯水,走到窗邊作勢要往樓下倒水,白實吾嚇得往外跳開一步,仰頭怒視莊揚。
莊揚笑了笑,縮回手自顧自地喝起水來。
白實吾也笑,他左顧右盼一陣後,從段權店門口搬來半塊磚頭,掂在手心裡望著莊揚呵呵直笑。
莊揚頓感不妙,戳著手指頭示意白實吾不要開玩笑。
白實吾伸出舌頭,哈地低笑了一聲,手臂用力甩出。
砰地一聲巨響,半塊磚頭擊穿莊揚房間的窗戶,緊接著,玻璃落地粉碎的聲音清脆地讓整條巷子都驚心動魄地顫抖起來,莊揚踩著滿地的玻璃碎渣,從洞開的視窗望出去。
白實吾已經踩著他那雙鬆糕拖鞋飛奔離去,連影子都沒留下。
幾秒鐘後,對面孫奶奶家的燈最先亮起,緊接著,段權家樓上的燈也亮了起來。
莊揚躲到暗影裡,盤算著該怎麼解釋。
幾分鐘後,巷子對面傳來鐵門拉開的聲響,凌亂的腳步聲奔至小炒店門口,段權焦急的嗓門炸響在夜色裡,“小向!小向!你還好吧?小向?”
莊揚心底裡已經把白實吾的祖宗十八代都提出來凌遲了一遍,他正思索著等會兒露面該作何解釋時,隔壁向羽的房門也開啟了。
向羽並沒有先到平臺外響應段權的呼喊,而是徑直停在莊揚房門口,低聲問道:“怎麼回事?”
莊揚拉開房門,在昏暗的燈光中面對向羽質問的臉,心虛道:“窗戶是我打破的。”
向羽朝黑漆漆的屋內看了一眼,問道:“為什麼?”
就這麼說了兩句話的功夫,隔壁王升鳴似乎也趕過來了,一束手電筒光在莊揚破碎的玻璃窗外掃來掃去,王升鳴喊道:“小向,你沒事吧?你再不出聲我們可就闖進去了!”
“哎呀她現在說不定已經失去行動能力了!天吶小向!小向!王叔!你不是有撬棍嗎?咱們趕緊進去救人要緊!”段權的聲音裡已經帶上了哭腔,抖得厲害。
“撬什麼棍!”這個聽上去有些冷漠嚴厲的蒼老女性聲音莊揚並沒有聽過,“她家就二樓,王升鳴你家不是有梯子嗎?直接爬上去不就知道了?”
底下那些人似乎又蜂擁著去搬梯子了。
向羽聽了會兒外面的動靜,又看向莊揚,對面樓的燈光投射在她的側臉上,將她的眼照得堪比星辰,她什麼也沒說,只拿眼靜悄悄地盯著莊揚,臉上似笑非笑不知道在想什麼。
莊揚其實很不喜歡向羽露出這樣的表情,每次她一這樣笑,他彷彿就在她身上看到了一個深邃的黑洞,引人遐想,讓人惶然不安。
竹梯的頭已經露在了平臺的石欄外,莊揚和向羽不約而同看向那截梯頭。
“還不說點什麼嗎?”向羽問莊揚。
莊揚嘆氣道:“真的是我自己打破的,我會賠錢的。”
“嗤。”向羽輕哼了一聲,驀然轉向平臺,朗聲說道:“我在這!我沒事。”
段權的腦袋從石欄外露出來,他爬進平臺,急著衝向向羽,腳下被花花草草絆得一路踉蹌,“小向,我們都看到了,窗戶怎麼破了?你沒事吧?”
向羽轉身摁亮平臺的燈,安慰道“沒事,就是進賊了,莊揚已經幫我把賊趕跑了。”
“賊?”段權奔進莊揚房間,開燈看了一圈後,怒道:“磚頭!這小賊竟然敢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