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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油光可鑑。勉強下嘴親了一口,她捏起一片肉,霸道塞了過去。
她又開始惆悵,鉞軍攻城時火器亂撞,不知李宅還在不在,“沒有機會回瓦坊,真可惜。那宅子是我公公(曾祖父)手裡傳下來的,已經有上百年了。”
他說宅子還在,“已經命人打探過了,重寫了塊匾額,改稱李皇后宅。眼下大局剛定,人心浮動,貿然出去恐怕有危險,所以到了家門前也回不去。”
她低下頭想了想,“回不去就回不去吧,有你的地方,就是我可以安居的家鄉。”言罷笑起來,“我們這一路走來,同我編的那出傀儡戲有些像,分開了,你又找到了我。如果照著你的故事來,現在應該到公主病故的橋段了罷?公主死了,死前未和單于再相見。單于獨活三十年,崩于山丘之上……真是個辛酸的故事。”
他忙道:“那是我胡亂編的,因為一直不相信有愛情,常常感到很悲觀。”
“那眼下呢?”她矮著身子湊到他胸前,抬頭仰望他,“現在還會悲觀麼?”
“當然不。”他捏著她尖尖的下巴,驕傲地挺了挺胸,“現在自信得很。我的命運靠自己把握,只要我願意,沒有辦不到的事。我要橫掃**,俯治天下。然後擴建禁庭,為你造一座行宮。還要有兒有女,同你生很多孩子。”他站起來,揮了揮手,“我的兒子將來要令萬國來朝,他是守成之君,不必經歷戰火,但自有他的鐵腕。他儒雅謙和,有所有明君都具備的優點。他還會娶一位心愛的娘子,就同他爹爹一樣。”
她坐在廊上,笑得眼睛彎如新月,踢踏著雙腳看他演講。一代霸主,即便白日夢,做起來也像模像樣。她在一旁附和著,“說得對,我們的菡萏會定鼎中原,開創萬世基業!”
兩個人一吹一唱,覺得盛世就在眼前,彷彿看見菡萏穿著冕服泰山封禪的樣子,滿足異常,一生別無所求了。
他過來抱她,臉上泛著紅光,“皇后,我真高興。”
她微笑看著他,“我也很高興,只是希望回到汴梁不會再有什麼變故,平平安安讓我生下孩子,天天和你在一起。”
他吻她的額頭,“那麼多的風雨都挺過來了,還有什麼波折難得倒我們?不過回宮後要整頓宮務,諸如那些香藥師之類的,全都攆出去。還有天章、寶文、龍圖三閣……宮牆加高,邊門封死,禁中只能留閹人,否則早晚要出事。”
她怔怔看他,“你是在隱射我爹爹麼?我爹爹又沒有做錯什麼。”
他說不是,賠笑道:“我獨寵皇后一人,只怕那些嬪妃耐不住寂寞。”
她站在那裡,無限悵惘的樣子,“禁中有二三十位娘子,官家的病症好不了,她們就要可憐一輩子。你可想過將她們放出去?”
他說:“放出去她們就沒有活路了,皇帝的女人,誰敢再娶?到時候爹孃不親,兄弟排擠,最後只能入道。讓她們留在禁中吧,我也需要這些擋箭牌,免得眾臣再力諫擴充後宮,我沒有那個精力去應對他們。”
在廚司蹉跎了半日,傍晚時分才回乾和殿。果然像先前說的那樣,她蹲在道旁吐了個乾淨。吐過之後就不行了,人怏怏的,賴在他背上,讓他揹回了前朝。
他的領中有幽香,是蘇合的味道,聞著簡直犯困。她半寐半醒間感覺他上了臺階,烏舄的鞋底擦過金磚,有清脆短促的聲響。到殿中把她安置在榻上,她聽見錄景叫了聲官家,然後就沒有聲響了,想是他怕吵醒她,上前殿說話去了。
錄景愁眉苦臉,壓聲道:“適才選德殿傳話來,建帝懸樑了。”
他猛然吃了一驚,“死了?”
錄景道沒有,“幸好發現及時,被人救下來了。”
他往後殿看了眼,“皇后睡下了,別驚醒她。你在寢宮伺候,我過去看看。”
錄景忙卻行退到殿門前,“臣傳元將軍來,陪官家一同前往。”
畢竟是她同母的弟弟,出了事不能不過問。他去了,到那裡時天將黑,入殿看,建帝臥在床上,面色灰敗,兩眼無神。郭太后坐在他床沿,一條手絹抹得稀溼。見了他,瞬間顯得很畏懼,忐忑不安地站起來,一副心驚膽戰的模樣。
他偏過頭問殿前班直,“傳醫官了麼?”
班直揖手道:“醫官說無大礙,開了些活血化瘀的藥便去了。”
他在高家母子眼裡到底是十惡不赦的罪人,雖然他們面上不敢表露,暗中不知怎麼咒罵他呢!他也不甚在意,負手對郭太后道:“論理,朕應當隨皇后叫你一聲孃孃,只是礙於法度,不能像百姓那樣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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