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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側過身不再覆在她的身上,以側臥的方式把她抱在自己的懷裡,有一下沒一下的親吻著她的眉心。
安靜的病房只有男人的聲音如沙啞的流水緩緩的淌著,“只要你醒來,只要你不離開,你想怎麼報復我都可以。”
“你不喜歡千素素,我會收拾她,我媽媽傷害過你,以後我們離開戰家,孩子……你喜歡孩子,我們以後可以有很多孩子。”
他抱著她的手臂不自知的更加用力。
他失去這個孩子……以後也許再也不會有孩子。
她不會再為他孕育孩子,他知道。
“樂樂,”他忍不住吻她,她清醒的時候是不會允許他吻的,上次親她一下,還被刺了一刀。
從看到她和安白的照片開始,他就已經清楚,這輩子,仇恨也好,所謂的其他任何東西也好,都不會再比她重要。
她是他流走的時光裡永遠帶不走的愛人。
柔軟的睫毛刷過他的臉,女孩緩緩的睜開眼睛,蒼白的臉頰,黑漆漆的眼珠安靜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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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軟的睫毛刷過他的臉,女孩緩緩的睜開眼睛,蒼白的臉頰,黑漆漆的眼珠安靜無比,“戰墨謙,我要離婚。”
戰墨謙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下意識的一個字就從唇中溢位,“不。”
唐樂樂閉了閉眼睛,似乎這樣的對話也讓她很吃力,或者時不時的拉扯到自己身上的傷口,“你說過,兩個月後,如果我要離開,你就會簽字離婚。”
“樂樂,”他喊她的名字,手捧著她的臉蛋,“我不會跟你離婚的。”
他從來就沒有打算過,他這輩子都不會離婚。
唐樂樂靜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才慢慢的開口,“我不想做你的妻子,哪怕只是名義上了,戰墨謙,我無法忍受,不能忍受。”
她睜著眼睛,看著頭頂的天花板,沒有血色的唇瓣勾出輕薄的笑意,“你說的對,回來是為了折磨你們,可是,我真的無法忍受,我求你,放過我。”
她是那麼的蒼白又虛弱,一個孩子從她的身體裡流走,彷彿連著她的生命也一起帶走了。
她躺在床上的樣子讓他覺得,她好似一閉上眼睛,就再也不會睜開,這樣的感覺讓他惶恐得無措,更是一陣一陣的鈍鈍的痛。
唐樂樂側過自己的臉蛋,慢慢的把手伸了出來,放在橘色的夕陽下,白皙的手指近乎透明。
她的眼淚就這樣從眼角流了下來,打溼了枕頭。
她就是用這隻手,親手殺死了她的孩子。
哥哥沒有了,孩子也沒有了。
她還有什麼?
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溫熱的手指笨拙的擦拭著她的眼淚,戰墨謙覺得此時躺著的女孩如一塊搖搖欲碎的水晶,他一不小心,她就會在他的面前摔得粉碎。
“樂樂,”他不知道她在哭什麼,唐慕凡死的時候她都沒有掉眼淚,但是他知道她現在很難過,前所未有的難過。
她只是注視著自己的手指,安靜到沒有聲音的哭泣。
這種死寂透著一股深深的卻無跡可尋的絕望。
透明的液體從她的眼睛裡流出來,彰顯著的悲慟盈滿了整間病房,那種不是歇斯底里卻更讓人窒息的難過。
無關憤怒,無關恨意,僅僅只是難過,無法用言語形容。
正如她現在,已經無法用任何的言語甚至是聲息來表達自己的難過。
他知道自己不該去碰觸她,可是她這樣模樣讓他心底發慌,於是他親著她的臉頰,“樂樂,你是不是哪裡痛?”
他甚至不敢問她,是不是知道了孩子的事情。
如果她不知道,那他寧願她永遠也不知道。
哪裡痛?
哪裡都在痛。
戰墨謙又把醫生叫了進來,幾個主治醫生見她已經醒來,被男人盯著又給她做了全身檢查,答案還是沒有變,除了她的情緒過於悲痛。
唐樂樂閉上眼睛,她已經連去恨的力氣都沒有了。
“戰墨謙,離婚。”她明明已經孱弱得不行,可是那股堅持從骨子裡透出決絕,她臉上的眼淚還沒有幹,偏偏還露出笑容,“你不知道,一想到我被你利用害死了我哥哥,一想到我還是親手殺了我哥哥的男人的妻子,我就恨不得連著我自己都殺了。”
戰墨謙只能抱著她,他不抱著她他就覺得自己真的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