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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到自己呼吸的聲音。

唐慕凡在那邊安靜了一分鐘，才徐徐的低聲問道，“你是想讓戰墨謙養，還是想讓我給你養？”

唐樂樂閉上眼睛，哥哥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他不干涉她的決定，她想留下來，他會支援，她想離開，她和孩子哥哥會負責養大。

“不知道，”她還是悶悶的，語氣裡有了幾分抱怨，“他現在還沒有回來，這麼晚了，都不打電話回來問我有沒有吃晚餐。”

唐慕凡淡淡的失笑，卻又很正經的問道，“寶貝吃晚餐了嗎。”

唐樂樂癟癟嘴，“吃過了。”她有些擔心的問，“哥哥，你不會有事吧，對不對？”

她總是這樣的擔心，如論他說多少遍。

唐慕凡輕描淡寫的道，“我出事了，以後戰墨謙欺負你怎麼辦，乖，不要想這麼多，懷孕了要多休息。”

“哦。”

“樂樂，”唐慕凡這才想起，“你懷孕告訴他了嗎？”

唐樂樂輕聲道，“再過一段時間吧……我還不知道。”

這不是孩子的問題，不是孩子要不要留下的問題，也不是讓不讓他知道的問題……而是……她以後要怎麼辦的問題。

她也不知道……他們還能不能走下去，她真的沒有信心了。

掛了電話後，她看了眼時間，十點鐘了。

戰墨謙，我沒有信心，如果你不給我信心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走下去。

唐樂樂又坐了半個小時，才終於忍不住再次拿起手機，打了他的電話，他有忙到連給她打電話發簡訊的時間都沒有嗎？

還是說……她今天因為懷孕了態度變得軟了，所以他就不給她獻殷勤了？不對，打個電話也不算什麼獻殷勤啊……

她把下巴枕在膝蓋上，聽著手機裡傳來的冰冷的女聲，一遍一遍的，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她也來了脾氣，變得固執起來了，連著打了四五個，可是一直沒有人接，最後，掛了電話，手機往書桌上一砸，她就起身回臥室了。

晚上失眠，冷氣開啟了又太冷，不開啟她又覺得這樣的溫度她不習慣，總之怎麼睡都覺得不舒服，尤其是白天她睡了一個下午，現在心情煩躁無法入眠。

第二天早上起來，下樓吃早餐也只看見千素素，卻不見這大半個月幾乎日日夜夜出現在她面前的男人。

唐樂樂讓傭人盛了一碗粥，低頭喝了幾口，淡淡的問道，“素素，你哥呢？”因為沒有休息好，她的嗓子有點沙啞。

千素素的眼珠轉了轉，似乎她的問題讓她很為難，她瞟了眼葉秋，但是葉秋沒什麼反應，只是專心的喝豆漿。

唐樂樂的心思微微的下沉，也不在多問。

千素素弱弱的道，“嫂嫂，不是我不肯告訴你，只是因為是墨謙哥哥工作上的事情，所以我不能亂說的，等墨謙哥哥回來，你親自問他好不好？”

唐樂樂覺得面前女孩的潛臺詞實在不難讀懂，無非就是戰墨謙回來了也不會告訴她。

她涼涼一笑，什麼都沒有說。

戰墨謙不懂她為什麼明明不喜歡戰宅還要執意住在這裡，她總得要知道，他逼她留下來的這個家……有沒有她生存的空間。

千素素端詳著她的臉色，很小心的問，“嫂嫂，你是不是生氣了？”

唐樂樂慢斯條理的喝粥，“女人生氣容易老，你都說了是他工作上的事情了，我有什麼需要生氣的。”

千素素被她的話堵了回去，面上笑得很開心，“嫂嫂不生氣就好了，喝粥就夠了嗎？要不要再吃點餃子？”

她微微的笑，不顯山不露水，“我喝粥就好。”

她現在不喜歡太過油膩的東西，喝粥最好不過了。

戰墨謙不會回來，她就窩在他的書房看新聞，看電影，或者查閱孕婦的注意事項，累了就睡覺。

千素素雖然黏她，沒事就邀請她出去逛街，她顧慮兩人的關係本來不想拒絕，但是……哥哥和秦軒還有唐家的戰爭在白熱化階段，她呆在戰墨謙的地方，至少是安全的，所以沒有出去。

她也不再給他打電話。

直到傍晚吃晚飯的時候，男人才回來，他身上穿的還是昨晚的大衣，唐樂樂安靜的吃飯，也不說話，也不看他。

戰墨謙徑直在她的身邊落坐，還沒來得及跟唐樂樂說話，千素素就連忙站了起來，“墨謙哥哥你怎麼不早點說你會回來吃飯啊？那我就讓廚房多給你炒幾個菜，我去給你盛飯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