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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足
“朱姐,我要回去了!”張心悅低垂著眼。
“好,我去給你取書包啊!”可是話雖這麼說卻遲遲不見朱姐動,過了一會,她又為難的說:“阿悅啊,能不能再麻煩你一件事?”
“我就知道!又怎麼了?”張心悅無奈極了,可是這個朱姐該她說話時,她卻扭扭捏捏的不說話,她沒好氣地說“到底是什麼事?不說我走了!”
“你能不能幫忙喂個狗!”朱姐討好的看著張心悅。
“喂什麼狗?黑餵狗!”張心悅眉頭緊皺。
“灰豆那隻小瘋狗,每次見了我就跟見了仇人一樣,咬咬咬,咬個不停不休沒完沒了,都瘦的皮包骨了,還不忘咬我!我遲早宰了它做熱狗!”朱姐也是滿腹牢騷,怨言載道。
一聽到皮包骨這三個字,張心悅就心跳如雷,她假裝不經意地問:“那羅老師呢?”
“其實要我說這灰豆也是一條忠犬,聽說自從羅老師病了之後它也跟著不吃不喝的,所以羅老師的爸爸專門叮囑我照看人的同時別忘了喂一下狗!可是灰豆……”
“他病得很重嗎?”張心悅打斷了朱姐的話,艱難地吞了一口口水說。
“是呀,你開不開心?他吃過藥後又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朱姐看著張心悅緩緩說。
“是這樣啊!”張心悅的聲音裡似乎有悲傷流溢位來。
“這個是鑰匙!”朱姐拉著張心悅的手,把鑰匙放了進去。
“朱姐……”張心悅還有話要問,朱姐就已經來不及聽了,她迅速的摸上了麻將臺,又高興地和她的姐妹們打起了麻將。看了她們一眼後,張心悅朝外走了。
“如果有時間再幫忙打掃一下!”就在張心悅快要出門時,朱姐對著她說。
張心悅噤而不答。
過道外,西北風呼呼地颳著,像刀子一樣割在臉上,張心悅卻是一動不動,迎風而立!知道羅隱病了,而且很重,按她之前的設想是,她一腳踢開他的門,然後對著他仰天大笑,笑完之後再張狂的說:“羅隱啊羅隱,沒想到你也有今天,我大仇得報,哈哈哈!”再比照他的憔悴和她的得意,在感情的世界裡,強弱懸殊,高下立判!可是不知為什麼,此時的她一點也笑不出來,心裡反而很難受!喜歡一個人到底是什麼感覺?冷風中張心悅輕聲問自己,不等她回答,腦海裡閃過了一個很世俗的答案:好像突然有了軟肋,也突然有了鎧甲!剛才在朱姐的廚房,她看著熱氣騰騰的雞湯,理智告訴她:應該給裡面加點料,報復一下!可最終她還是心軟了,變得不理智了!明知道也許這趟渾水又會弄得自己狼狽不堪,可是她還是不願意徹徹底底的遠離他,可是靠近,好像也很難!
她和他之間的事好像很容易說清楚,例如,誰欠了誰,誰辜負了誰,誰給誰冷臉了,誰瞪了誰一眼,誰多瞪了誰一眼!可是感情呢,突然之間,她覺得感情這事怎麼也說不清道不明,對於他,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這就像一個無懈可擊的亂局,她知道自己第一次中了計,傷了心,可是當它捲土重來的時候,她還不得不往裡鑽!這樣只能說明一點:她依然喜歡他!
男女情愛中,你情我願你來我往,看似反反覆覆雜亂無章無跡可尋,可是實際上卻是環環相扣,一環套一環,陷進去的話,自己的付出與收穫永遠處在一個動態平衡之中,誰欠誰?誰也不欠誰!
輕輕開了門,就聽見了狗叫聲,張心悅小聲叫著它:“灰豆!”這次灰豆很乖,認出了張心悅後,也就汪汪叫了兩聲而已,馬上它又朝她拼命地搖尾巴!“你一定很餓,對不對,朱姐給你喂吃的,你怎麼不吃呢?還咬人,這是不對的!就是要咬人,也要吃飽了之後再咬!嗯,灰豆?”張心悅撫摸著灰豆的頭,灰豆卻拼命地在張心悅手心亂舔,把口水反手抹在它的腦殼上,摸了摸,之前的那個豁口已經長齊了,可是那個地方還是比其他地方薄了一點!
“你聽話,我給你弄吃的!”張心悅剛起身,灰豆就跟了上來,圓溜溜的大眼睛更大了,緊緊地盯著張心悅。
看著灰豆吃完最後一粒狗糧,張心悅四下張望著,灰豆也圍著她的腳不停地轉圈!再次站在他的家裡,這一次的感覺和之前截然相反,整個屋子灰濛濛的,植物也都蔫了,灰豆看起來也髒兮兮的!張心悅突然有了眼熱心酸的感覺,回憶著最後一次見他的場景,他說:是我不好!這四個字連同他苦澀異常的嗓音,亂箭一樣,一遍一遍直刺她的心!峰迴路轉,撥開雲霧之際,他依然在她的心裡,從未離開,她能感覺到,她也能感覺到他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