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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許久,才微顫著將素手送到他掌心。
若是眼前之人是她,她定會將頭揚得高高的,晶瑩的明眸泛著流彩,大大方方地與他對視。明媚的笑容定會綻放在她臉上,不待他伸手去迎她,她便已蹦跳著纏繞到他身邊。
“青兒。”
他低低的一聲動情的輕喚傳入金綵鳳的耳中,她詫異地抬頭偷瞄了他一眼,他的眼神深邃,彷彿能將人的心神全部吸納其中。她只是短短地接觸到他的目光,就像攝了魂一般死死地定在了原處。
端木俊眼神微斂,頓時緩過神來,從中迸射出一道冷冽的目光瞪向她。他的掌心用力地收緊,他最憎惡別的女人用這種目光盯視他。在這世上,除了青兒,他不允許其他任何女人如此直視他的眼睛。
金綵鳳輕吟一聲,面上露出痛苦之色,想抽手又擰不過他的力道,委屈的淚水盈。滿眼眶,幾乎就要哭出聲來。
宮階下是滿朝的文武,端木俊心知不能在此給金相難堪,鬆開了手,環臂到她腰間,半推半就著將她送到了龍椅旁的副座上。
“愛卿們,今日是朕的大喜之日,大家舉杯痛飲,千萬不要拘束。”
金臣相今日嫁女,滿面的紅光,上前恭賀道:“恭喜皇上新納淑妃,願淑妃能早日為南翼國誕下龍子,南翼國千秋大業得以永繼。”
坐在左首位置的護國公自宮宴開始就一直黑沉著臉,語氣不善地冷哼道:“你以為龍子是誰都能生的嗎?”
金臣相臉色微沉,面上卻仍顯謙恭地回道:“護國公這是何意?晴妃入後宮已有數月,卻毫無所出,皇上另納妃子,難道你有怨氣?”
護國公怒道:“你休得胡言!晴妃賢良淑德,在後宮安分守己,哪裡對不起皇上了?”
“依護國公之言,難道是朕對不住晴妃?”端木俊端看著酒杯,看不出喜怒,卻更加讓人心生膽戰。
護國公縱使手握大權,也不敢違逆君王,頷首道:“臣不敢。”
端木俊嘴角一牽,露出一絲冷笑。無論是護國公還是金臣相,他都會一一收拾,他們逍遙快活的日子已經不遠,他不介意看他們繼續相鬥。
這時,宮人前來稟報道:“啟稟皇上,劉大人出使東旭國歸來,帶來三公主的一件賀禮,想親自呈送。”
端木俊眉眼跳動,複雜的情緒快速閃過眼眸,有驚異、有震怒、有恐懼。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終於還是發生,她已知道了他納妃之事,她會諒解他嗎?
“宣!”
使臣劉大人端著一隻錦盒走入大殿,剛要下跪行禮,便被端木俊喝住道:“別跪了!快說,三公主要你帶的究竟是什麼賀禮?”
劉大人微抖著雙手,戰戰兢兢地將錦盒奉於頭頂上方,等待著太監總管來接取。他明白那束斷青絲的涵義,也對皇上和三公主之間的事有所耳聞,他怕皇上在盛怒之下會牽連到他。
當端木俊看到那束躺在錦盒中的斷髮,他的身形明顯地晃動了一下。
斷青絲,斷情絲。
她真的不願再原諒他,她是真的要與他斷情斷義。
“青兒……”
他輪廓分明的臉上青筋突顯,露出悲痛之色,想去觸碰那髮絲的顫抖的手伸了又縮。突然,他重重地蓋上錦盒,滿臉怒氣地下令道:“來人!將他拖出去,斬了!”
劉大人頓時如五雷轟頂,大聲喊道:“皇上饒命!臣不知究竟犯了何罪,請皇上明示。”
端木俊冷寒的目光瞪視著他,喝道:“是不是你將朕要納妃之事洩露給了三公主?”
“臣冤枉,臣隻字未提,臣也不知三公主是如何知曉此事。”他又怎會知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使臣還未到東旭境內,北宮墨潛伏在漢嘉的細作早已將此事密告。端木俊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他懷著萬分之一的僥倖心理想瞞天過海。如今他的怒氣難消,也就只有拿劉大人來發洩。
“休得再言!拖出去!”
“皇上、皇上饒命啊……”任憑劉大人如何叫喚,都無法動搖端木俊的心志。
“散宴!”端木俊緊緊地抓起錦盒,陰沉著臉,大邁步地離開了宮宴,留下滿朝文武各自猜疑和他新納的淑妃委屈落淚。
端木俊將自己關在寢宮,獨自喝著悶酒,往事點點滴滴,彷彿都在眼前,可如今人事已非。他左手拽著那束青絲,上面隱有茉莉的清香飄入鼻翼,那是屬於她的味道。
“青兒,為何不能再信我一次?”
他以為她會永遠待在他身邊,以為即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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