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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溢美之詞都讓我覺得十分開心。
我想起了去年夏安去汶川做志願者時寫給我的信,她說“助人的心腸一定要有的,我們關心和幫助他人,可忘記自己的痛苦和軟弱。”這是她在她最喜歡的女作家的書裡看到的一句話。女作家當年幫助他人或許並不是為了忘記痛苦和軟弱,然而夏安和很多其他的人卻的確是因了這樣的緣由。越是孤獨、痛苦、彷徨無助的人,越需要用這樣的方式得到認同,被別人需要是他們能夠繼續走下去的勇氣。
我不知道我是為了什麼在做慈善,我大概只是單純地在享受被別人稱讚的感覺也說不定——李偉部落格裡的那些人稱我為“最美的志願者”,這稱號讓我心中湧動起一股幾乎神聖的洪流,這股洪流只在當年我懷揣新聞理想轉系的時候湧動過一次。
不過,這種讓我陶醉其中的高尚情懷很快就被楊康硬生生地撕扯了下來。
那天上午我正在給孩子們上著音樂課,他突然出現在了福利院裡,順便還帶來了一筆不小的捐款和十幾箱的文具衣物。福利院的老師激動地同他連聲道謝,他只同他們客套了幾句就徑直朝我走了過來。
“顧小曼,我都不知道你會彈鋼琴啊。”他在我身邊俯身下去,用左手彈了幾個《卡農》的和絃。一陣熟悉的古龍水的味道侵入了我的鼻腔。我站起身來走到門口。
“別告訴我你是在跟這個人交往啊。”他也慢悠悠地晃過來說,“你口味還真獨特。”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李偉正在操場上搬著那些衣物文具,見我們在看他便同我們笑了笑。楊康也微笑著跟他點了下頭。
“我和誰交往都是我自己的事,這跟楊先生好像沒什麼關係吧。”我冷淡地回說。
他笑了一下,問道:“你喜歡他什麼?”
“溫暖,無私,對社會充滿責任感,不計得失地幫助他人。”我看著李偉的背影說。
“是嗎?其實你知道,這個世界上很多人做慈善不過是為了自我滿足罷了,他們只是很享受那種崇高的感覺。”
“你為什麼就不能承認有些人就是比你崇高呢?”我有些反感地說,“就算你這樣攻擊他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
“我沒有在攻擊他啊,”他依舊微笑著說,“我是在攻擊你。你不覺得你剛剛說的每一個形容詞都是完全跟自己相反的嗎?”
我惱火地回頭看他。
“你的正義和責任感差不多隻會在那些不遵守規則的人妨礙了你的生活的時候才會出現。大概你也要承認自己沒那麼崇高。”
“楊康你什麼意思?!”我惱羞成怒道。
“我的意思不是很明顯嗎?”他笑說,“你什麼時候看見電視劇裡溫良敦厚的男一號跟刻薄自私的女二號在一起過?聖父自然只能跟純潔善良的聖母在一起,就比如…那位。”他一邊說著便指了指操場的方向。他指的是一個身材樣貌都十分普通的女孩,名字好像叫王潔,是李偉大學時代的學妹。
“你再怎麼偽裝,也只會是白雪公主的後媽。”他說。
“那你又是什麼?騎士?王子?”我冷笑道。
“我當然是那位奉命去殺死白雪公主並且很有可能跟王后有奸|情的獵人咯。”
“你去死吧。”
我並沒有因為楊康居心叵測的挑釁而放棄在福利院的志願工作。又一個週六到來時,我依舊去給孩子們上了音樂課。後來我甚至還說服唐文心和蘇珊加入了這個志願團隊。蘇珊有一次還特地帶了蘇格過來。她說蘇格最近不知為何突然變得有些叛逆,花錢也是大手大腳,她想讓她來這裡親眼看看這些孩子的生活——看來,內心再怎麼強大的女人,在孩子的教育上也總會遇到一些令人頭痛的問題。
不過,我這種種的善意並沒有得到所有人的歡迎。我漸漸發現,楊康眼中的那位王潔聖母好像並不怎麼喜歡我。我確定這件事是在九月末的一個週日,那天我正跟福利院的幾個老師整理著捐贈物資,一個孩子不小心用推車蹭到了我的高跟鞋,潔白的鞋面上頓時多了一道難看的劃痕。我愣了一下,慌慌張張地拎起鞋子跑進了洗手間。
我想我離開的時候臉色可能不是很好,因為王潔推門走進洗手間時一臉的冷漠。彼時我正拿牙膏仔細地擦著鞋面,還沒來得及跟她說什麼,她便在我身後冷冰冰地說了句:“穿著兩千塊的鞋子做慈善挺不方便的吧?”
我停下手上的動作轉過身去看她。
“要不以後就別來了吧。你來了我們也不方便,還得叫孩子們站遠點別亂摸,免得髒了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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