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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施了一個可怕的咒語一樣,無法靠近,無法逃脫,如同夸父逐日,如同飛蛾撲火。
我突然不明白那五年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突然想好好地問他一下——如果說在世界末日到來之前我還有什麼事情想要弄清楚的話。然而,他卻在我之前首先把那個問題問了出來:
“這些年,我們到底在做什麼?”他語氣悲傷,聲音哽咽。
我回過頭去看著他,一時間淚流滿面。他也轉過身來看我,眼睛裡閃動著淚花。
他抬起手來撫在我的臉頰。我握住那隻手,流著眼淚親吻了他。他擁我在懷中,將我死死地嵌在他的身體裡。我們如同世界末日一般做|愛,這城市就在我們眼前坍塌、深陷。滾燙的熔岩自無數個火山口洶湧噴發,我們的身體也如同熔岩一般熾烈地燃燒了起來。最後,我們的頭髮、指甲和血肉全被燒成了灰,骨骼卻依舊緊緊地廝纏。
我們就以那樣的姿勢同這世界一起頹圮毀滅,沉入海底,一同經歷地殼運動、滄海桑田。千年以後,一個頭發花白的考古學家會在一座海島的砂岩裡找到我們的遺骸,他將會這樣對人們宣佈他的發現——
看吶,那是一對戀人,他們在末日之前曾瘋狂地相愛。
作者有話要說:'1'愛德華。默羅:美國廣播電視新聞史上最偉大的媒體人之一。二戰時其所做的戰地廣播“這裡是——倫敦”(This is London)獲得空前成功,這句話也成為默羅的個人標識之一。戰後開設《現在請看》(See It Now)的電視新聞節目,其結束語“Good night,and good luck”成為默羅的另一個人標識。顧小曼的那段演講其實是在模仿默羅於1938年在維也納所做的現場報道,並且加上了默羅的兩大標識。
'2'鮑勃。迪倫:美國民謠搖滾的教父級人物,早期作品充滿對戰爭及“垮掉的一代”的人文反思,對之後的很多搖滾人(The Beatles, The Band)都產生了巨大的影響。“The Best of Bob Dylan”這張專輯的連結如下:
'3'Bobby Fuller Four:美國早期搖滾樂隊。最著名的曲子為Let Her Dance,被用作《了不起的狐狸爸爸》的插曲。文中專輯連結:
'4'The Band:美國早期民謠搖滾樂隊,與迪倫長期合作,受迪倫影響較大。The Weight是其創作的一首十分具有宗教寓意的歌曲,對應世界末日的宗教主題。
試聽連結:?fm=altg3
☆、第八十四章 新年
列車再度停在了某個小站。一個路過的列車員告訴我們,列車將會在這裡停靠15分鐘。那個倍受煙癮折磨的男人如獲大赦般地從口袋裡取出香菸和打火機走上站臺。我也抱著相簿同他一起下車。
我沿著站臺慢慢地朝車尾的方向走去,大約五分鐘後,我決心折返。五月半的夜晚終究還是有一點涼意。那張紅色的卡片就是在我準備上車時從相簿裡掉出來的。我連忙回頭去撿,一陣輕風卻將它吹向了站臺的對面。我眼見它就要飛進那側的車軌,心裡不禁有些慌。就在這時,那個抽菸的男人將它從地上撿了起來。
“給你。”他笑著將卡片交還給我。
我接過來,對他說了聲謝謝。
“這是什麼?”他問說。
我想了想說:“契約。”
“契約竟然寫在這麼一張小卡片上?”他一臉的不相信。
“是啊。不過兩個人的簽名都在上面。”
“可是這種契約應該沒有法律效力吧,就算簽名的人不遵守也沒辦法追責吧?”
“的確,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我說。
他沒再問我什麼,默默地在一旁抽完了一支菸。十分鐘後,我們一起回到了車廂。列車疾馳著離開了那個小站。我甚至忘記了它叫什麼名字。
2013年2月
我和楊康走出車站時是下午兩點半。外面的陽光不是很好,整個廣場都籠罩在一種白茫茫的霧氣裡。
“他們有沒有說在哪裡等我們?”楊康拖著行李箱走在我的身前,望著廣場的方向問我說。
“應該就在那裡吧。”我心不在焉地說。那些黑壓壓的人頭讓我莫名的有些焦慮。
不過,也可能我是一直在焦慮。那天,當楊康對我說他想跟我一起回家過年的時候,我以為他只是在開玩笑,直到他盯著電腦螢幕上的谷歌地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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