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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一下說。
高中時我只有的兩個秘密——一個是我偷偷地看過情|色小說,另一個是喜歡顏良——卻都意外地被他發現了。第一個秘密他是在風紀檢查時發現的,那次他不動聲色地幫我把那本《查泰萊夫人的情人》藏了起來。'9'第二個秘密是在高二那年的冬天被他發現的。那年寒假我在公共電話亭打了電話去顏良家裡,過了很久都沒有人接,我於是就對著電話那頭的蜂鳴把那兩年來對他的思戀全都說了出來。我一邊說一邊哭,哭到不能自已時蒲思文就突然出現了。那天他給了我一個溫暖的擁抱。
我們在一家咖啡館外面的圓桌前坐了下來。他突然問起了顏良的事。我說那個男人已經跟我沒關係了。
他沒再追問下去。過了一會兒他又問我有沒有跟其他人戀愛。
我說:“這些年遇見的盡是些腦袋不怎麼靈光的傢伙,怎麼可能戀的起來。”
他笑了笑。
“這個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就是,你跟他談村上春樹,他跟你談村上麗奈,你跟他談約翰。穆勒,他跟你談托馬斯。穆勒。”'10'
他笑著搖了搖頭。
我又問起他的感情狀況。他說自己最近剛剛跟交往了六年的女朋友分手了。我說,那還真是遺憾。
“總好過結了婚才發現兩個人根本不合適。”他說。
“那倒也是。”我說。
傍晚時我去他住的家庭旅館參觀了一下。狹窄的巷子,古老的建築,靠近小路的陽臺上盛開著薔薇和三色堇,另一側的窗外,亞諾河的風光盡收眼底。
6。
幾天後,我搬去了蒲思文住的那個街區。只可惜那家旅館已經沒有房間了,我只好去了對面的另一家旅館。
我的房間視野不是很好,拉開窗來就只看得到幾棟紅頂的民居而已。好在恰巧在蒲思文的房間對面,走到陽臺邊上,至少還有一片薔薇和三色堇可看。
蒲思文問我要不要跟他換房間。我說不用,白天裡看過的那些風景都已經在我心裡了。
他笑了一下說,如果你想看風景,直接從陽臺上跨過來就是了。
我說我恐高,不敢過去。
我們又隔著陽臺聊了一會兒便去附近的餐館吃晚餐了。他點了餐前酒、小牛排和蒜蓉麵包,我點了燻鮭魚、檸檬汁和土豆泥。席間我們不約而同地聊起了高中時候的事。
他說自己高二時曾經暗戀過來學校教學實習的語文老師,那個時候為了引起她的注意,每天都在週記上寫一些酸溜溜的詩。
我笑說:“這還真不像風紀委員會做的事。後來呢?她接受你了?”
“怎麼可能呢?”他有些自嘲地說,“剛開始的一個月裡,她每週都會認真地在那些詩後面寫一些點評和感想。後來突然有一天,她卻在一首詩下面說,最後那三句讓她想起了她和她男朋友的事——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她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寫過週記了。”
“這還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他又問起了我的高中生活。
我說:“其實對我來說那是迄今為止最難熬的三年,在家裡要面對老媽那個色眯眯的男朋友,在學校裡又被一幫笨蛋包圍著,那個時候真的痛苦的不得了,每天都想著快一點畢業。高二時學會了抽菸,高三跟顏良在教室裡接吻時不小心被學級主任發現了,之後整整一年那禿頭都在找我的麻煩。我當時真的討厭他討厭到不行,還偷偷在他的茶杯裡放過粉筆末。”
“你還真是個不良少女。”他笑著說。
“嗯,大概吧。”我也笑說,“那時我們班的女生也都不怎麼喜歡我。有一次去春遊,大家約好了一起去山頂看日出,結果第二天早上她們卻故意沒有叫醒我。那是那三年間我唯一覺得耿耿於懷的事情。”
“因為她們沒有叫醒你?”
“因為沒有看到日出。”
他點了點頭。過了一會突然問說:“那明天早上去看怎麼樣?”
“嗯?”
“去看日出。我會去對面的陽臺叫醒你。”他說。
7。
那天晚上,我一直是半夢半醒的狀態。我總擔心自己睡的太死會聽不到蒲思文過來敲我的窗,也擔心他會睡過去。
就這樣迷迷糊糊地等到了凌晨,我忽然聽到陽臺的窗上傳來一陣輕輕的聲響。我穿好衣服走過去拉開窗簾,他果然立在窗外。
我小心地把窗開啟,說:“我突然想起了一部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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