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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她便把錢打了回來。我查了一下,多了兩百。我本想打電話退給她,想了想還是作罷。
兩百塊的優越感,也真夠廉價。
十一月的最後一天,我去20樓跟楊康辭職了。
我說,已經年底了,我差不多要回去寫畢業論文了,再說現在公司裡那些言論對我們總歸都不好。我跟他這樣說的時候,心裡竟然有些感謝樓道里那幫女人給了我一個這麼好用的藉口。
他看著桌上的那份辭呈,久久沒有說話。那沉默讓我覺得十分難受,於是我跟他說了句“再見”便轉身離開。然他卻在這時叫住了我:
“小曼,我真的不是故意想要跟你隱瞞令儀的事。”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他臉上的表情愧疚而沮喪:“其實這兩年我跟她一直都是各玩各的,從來沒有干涉過彼此的生活。”
“因為我們之間除了那個婚約之外什麼都沒有,也談不上誰傷害誰。”他頓了一下說。
我心想利益關係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堅固的東西。
“只是不管我怎麼玩,我從沒有陷進過一段感情裡,那對我來說是件十分麻煩的事。我知道自己最後差不多一定會在老頭子的要挾之下跟令儀結婚的。”
我依然沉默著。
“從前一直都是這樣,直到那天下午我在那個路口遇見了你。”他眼裡的神情幾乎是悲傷的了,“你太特別了,你跟我約會過的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樣,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跟一個女人這樣心意相透過。坦白說我不是沒有想過那種下流的事,可是我卻發現我無法用自己此前接近其他女人的方法接近你,因為你不想要那些東西,而你真正想在我身上尋求的東西卻是我無法給你的。所以我才一直躲在那條線的後面不敢貿然上前,我不想傷害你。”
“那天晚上是個意外。”他痛苦地抓著自己的頭髮說,“那個時候你太美了,那些音樂和氛圍太曖昧了,我又喝了太多的酒,所以才做了那種幾乎無法挽回的事。對不起,我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那樣…”
我靜靜地站在那裡看著他,忽然覺得這一切都十分的荒謬可笑——那天早上他什麼都不說,這個時候他倒是把一切都說了。只過了幾秒,那天我被黃令儀不動聲色地嘲弄之後的難堪、羞赧、無地自容的羞恥感便又再度湧了上來。
我終於意識到,原來他早就發現了我那些慢慢改變的心情,然他卻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觀,看著我一點點地在這段跟他無關的感情裡淪陷。他說那些話的用意無異於:謝謝你愛我,不過很可惜,我最終還是隻能跟那個喝著91年的波爾多提著正品芬迪包的女人結婚。因為她和他的家族門當戶對。
而我,再怎麼無力地辯解,也不過是樓道里那些女人口中“想要高攀的賤人”。
“你說完了嗎?”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說,“麻煩把我的號碼刪除吧,我也會把你的刪除了。我覺得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見面了。”
他眼裡一閃而過的驚惶和落寞。
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他好像要起身上前拉住我,也可能沒有。我並不能確定這一點。因為在那之前我就已轉過身去大步走出門外。
☆、第十八章 閨密(1)
2008年12月
我的十二月基本被論文和求職這兩件事佔滿了,每天不是在學校的就業指導網站上一頁一頁地搜尋工作職位,就是去圖書館的四樓查資料。我覺得自己最近總是處於一種忙碌的狀態,可是卻並沒有因此而感到充實。想來忙碌和充實應該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月初時,因為爸媽的堅持,我參加了我人生中唯一一次國考。行測答得亂七八糟,申論也寫得莫名其妙,結果自然也是不難想象。
近來漸漸地有一些不知名的公司打來電話讓我去面試,然每次結果都不十分令人滿意。大部分情況下是我主動放棄複試或簽約的,理由聽起來或許有些做作,比如位置不佳,沒有地鐵直達,公司不夠大,建築老舊等等。有一次我走到一家面試公司的樓下,只看了眼那棟低矮的寫字樓和那排灰濛濛的窗戶就轉身走了——我覺得我寒窗苦讀18年,絕不是為了在這樣一座毫不起眼的灰暗建築裡了此餘生。我討厭平凡,更討厭那些認為我應該像他們一樣平凡的人。這想法讓我在結束那些寫字樓裡的面試談話時總會感到一股莫名的火氣。不過有時我也會有些不安,特別是當我得知班裡已經有同學簽約的時候。
就這樣在一種慢慢滋生的焦慮情緒中度過了兩週之後,我終於接到了央視中文國際頻道的筆試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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