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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事……”方婉茜臉色蒼白的笑了笑，輕聲道：“顧助理，大概是太生氣了……我，我不計較的……”

說著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一副委屈全部都往肚子裡咽的模樣。

說的話更是隱晦得引人揣測。

顧阮阮生氣？為什麼生氣？因為方婉茜替代了她去參加酒會嗎？

是誰給的她資格，對上司的決定置喙？

注意力放在這邊的其他人紛紛交換了個眼神，更多的關注著陸昱瑾的反應。

“方婉茜，看來我給你的教訓還不夠。”

顧阮阮突然揚起唇，低低地笑了一聲，猛地抬起長腿，毫不猶豫地一腳踹在方婉茜的肚子上！

攜帶者怒氣和悲痛，她的動作猝不及防又快如閃電，就連站在一旁的陸昱瑾都來不及反應。

方婉茜更是尖叫一聲，就被踹到在地，捂著肚子低低的呻吟出聲。

顧阮阮卻猶不滿意，冷著臉捏緊拳頭就要上前，揮拳重重地砸了下去。

“夠了！”

拳頭還沒來得及落下去，陸昱瑾已經反應過來，一把拽住顧阮阮的胳膊：“你要鬧到什麼時候？！”

聲音裡不自覺得帶上了斥責和憤怒。

“鬧？”顧阮阮低笑一聲：“你覺得我是在鬧？”

陸昱瑾收緊了下頷線沒有答話，周身的氣勢冷凝逼人。

顧阮阮卻沒有絲毫退縮，冷聲道：“你放開我！”

“你不要太過分！”

這個男人，竟然還在護著她？

那麼她呢？她這個名義上的妻子，對於他來說，到底是什麼呢？

麻煩？不得不揹負的責任？還是什麼？

既然這樣，他又何必屢次對她寬容和出手相助，潤物細無聲的一點一點撬開她緊閉的心扉？

那顆冰冷的心臟，才初初有了一點點融化的跡象，卻又在今天被他親手裹上了更冷更厚重的玄冰。

顧阮阮覺得自己彷彿被割裂成了兩個人。

一個入墜冰窖，全身冷的出奇，連帶著大腦和血液似乎都被凍住，冰冷的俯瞰著眼前這一幕。

另一個，憤怒以血液和悲哀為燃料，在胸腔裡燃起了滔天的火焰。

一再被阻止，她索性咬緊了嘴唇不再說話，毫不猶豫地身子一轉，手肘重重的朝著陸昱瑾胸膛上襲取。

外面傳來一陣驚呼聲，既驚訝於顧阮阮乾脆利落的身手，又吃驚於她竟然敢對陸氏最大的總裁動手，一時之間譁然。

陸昱瑾的反應很快，單手為爪一把抓住她的肘關節，順勢卸去了她的力道。

雙手被制住，顧阮阮仍舊沒有絲毫的退縮，彷彿感覺不到疼痛，抬腿就踢了過來。

奈何陸昱瑾身高腿長，輕易地鎮壓住她的動作，冰冷的臉上卻終究裂開了一點點無奈：“住手。”

這是在公司，她這樣鬧一場，是不打算呆下去了嗎？

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在眾人面前鬧開？

不管出於什麼理由，她去打一個沒有還手之力的方婉茜，就已經足以招來詬病了，她到底懂不懂？

他的力道比她大的多，像是鐵箍一般制住了她，讓她不能動彈。

明白今天大概無法再繼續教訓方婉茜，顧阮阮的氣勢突然洩了下來。

她真是一如既往的沒有用。

“放開我。”自嘲的輕笑一聲，那雙杏核眼裡的星光漸漸地湮滅：“我不打她了。”

陸昱瑾頓了頓，還是依言緩緩地鬆開手。

顧阮阮果真沒再動手，神情平靜地坐回到座位上，眼神裡一片死寂：“如果沒什麼事的，還請陸總和方秘書慢走。我要繼續看檔案了。”

態度從容的像是剛剛一切的爭執都沒有發生。

陸昱瑾卻本能的察覺到不對。

她的氣息一片灰敗，像是所有的生機都被剝離，讓他不禁擔憂。

被顧阮阮一腳踹得幾乎肝腸寸斷的方婉茜，這會兒才終於敢站過來，眼眶通紅地輕輕喊了一聲：“昱……陸，陸總……謝謝你……”

眼神裡全是信賴和感激，柔弱得彷彿全身心地依靠著面前的男人。

驀地心頭湧上煩躁，陸昱瑾強壓下心口的鬱氣：“受傷了嗎？你一會兒直接下班，去檢查一下。醫藥費公司報銷。”

“是，謝謝陸總。”眼睛裡閃著感動，方婉茜又期期艾艾得低聲道：“那……今晚的酒會……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