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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禮勳雙膝跪地,想要掙扎著站起來,卻被身旁兩個侍衛死死按住。他掙扎了一會兒無果之後,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動作,望著楚原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這下你滿意了吧!我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即便是我隱忍十多年的計劃,也不過是你眼中的一個笑話罷了!你便是這樣,像是看猴子一般看我!可笑,真是可笑!”
楚禮勳的嘴唇動了動,突然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聲音突然變低了起來,就像是在自言自語:“你總是那樣,高高在上彷彿是洞悉一切。小時候贏得都是你,輸的都是我,如今也是如此。可是其實你什麼都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我恨!我恨!”
楚禮勳的聲音慢慢在文淵殿中消散,楚原微微斂眉,揮手讓站在楚禮勳兩邊的侍衛退去,站起身來,一步一步走到楚禮勳的面前。楚禮勳雙目無神地盯著楚原鞋上明黃色的緞面和繡著的金色真龍有些發神,便聽見楚原的聲音。
“其實朕很羨慕你。”
楚原的聲音很輕,但在這空曠的大殿上顯得無比得清晰,楚禮勳聞言愣了愣,瞬間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大笑出聲:“羨慕我,哈哈哈哈哈!你竟然說羨慕我!”
楚禮勳的言語中帶著濃濃的譏諷意味,楚原面不改色繼續開口:“朕登基之時你也不過幾歲,到了你行冠禮之年,朕不敢耽誤片刻便封你為王,為你建造王府……”
楚原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楚禮勳譏笑著打斷:“王?那也是王?我除了那個名頭還有什麼!什麼都沒有!我雖被你封為王,但過的生活同皇子有何區別!每日上朝不過只是形式,每日所做的不過是聽著先生教那些空口說白話的大道理,我除了這身王爺的名頭可還有其他半分權利!你這麼急匆匆便在宮外建造王府,不過是想要讓我離皇宮遠一點罷了,不過是害怕我往後奪取你的權利罷了!”
“離開這個地方有什麼不好嗎?這個地方害死了多少人?住在這裡面的人有誰是快樂的?你那時候還那麼小,而朕不想害了你!”
楚禮勳雙眼緊緊地盯著楚原,正想要出口反駁他口中的那些看似為他好的大道理,卻被楚原搶了先:“你要記住,不光是你的母妃死在了這裡,朕的母妃也死在了這裡!那個女人害死的人還少麼!”
楚禮勳彷彿是被楚原的眼神給震住了,有些發愣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想了半天才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楚原的母妃死的早他是知道的,但如今聽楚原這話的意思,難不成楚原的母妃也是被太后給害死的?
“你……”楚禮勳有一瞬間的失神和震驚,再次抬頭看他,動了動嘴唇,卻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楚原原來很早之前就知道他的母妃是被太后害死的,所以說他知道他心懷仇恨所以才早早將他送出宮去的麼?
楚禮勳看著眼前這個比他大了好幾歲的男人,明黃色的龍袍在陽光的斜射下顯得有些發亮,他能夠看清楚原的表情,依舊是那副表情,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都冷靜地嚇人。臉上從來都是沒有更多的表情,以至於小時候很長一段時間內,他都以為楚原是不會哭不會笑的。
即便是現在,他低沉而冷靜地訴說著他的母妃的死,就彷彿在講述一個事實,沒有其他一絲一毫的情緒。而他卻無法想象,楚原居然和一個害死他母妃的女人朝夕相處了二十多年!這是何等的痛楚。
“朕知道你恨她,怨她,害了你母妃的是她不是整個大周。你的身體中流動的一半都是大周的血液,而你卻被寧妃所惑,妄圖推翻它。”
“大周百姓沒有錯,南江百姓沒有錯,還有那個被你懸屍城頭的靖江侯府的莫小姐也沒有錯。但你錯了,做了太多錯事。即便你是朕的兄弟,是大周的王爺,朕也絕不能寬恕你!”
楚禮勳雙目無神地看著楚原,眼前又突然浮現出那些南江百姓的臉龐,最後突然浮現出一張英氣十足的小臉,那個女人堅守氣節,寧可玉碎不能瓦全,即便是死也不能忍受他的輕薄。而她死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是震驚的,甚至於是有罪惡感的。他明明知道她是多麼無辜,他做的事情是多麼可惡。但她是他計劃中的一枚棋子,為了不把整個戲演砸,他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去。
甚至到了今天,她堅毅的目光還在他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他似乎……真的為了自己的私慾,害死了這麼多無辜的百姓。不光光是大周的百姓,還有鳳鳴的百姓。
他一直以為重建鳳鳴國會使得鳳鳴百姓感恩涕零,但回想起被他們害死的鳳鳴的大巫師,他和寧妃宣佈想要興復鳳鳴國之時那些貴族的眼神,還有當初他在鳳都之時那些百姓仇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