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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剛剛起來的原因,楚原的聲音就好像剛剛從情慾中脫身一般,還有些喑啞低沉勾人得緊。蕭梓綰低著頭用手指纏繞著自己的頭髮,心中突然想到剛剛她被楚原捉了個正著的事情,臉上還未褪去的緋紅又再度湧了上來。
蕭梓綰背對著楚原,用被子把自己從頭到腳裹了個嚴嚴實實。蕭梓綰只聽見大門“嘎吱”一聲開啟了,由遠到近悉悉索索地又好幾個小丫鬟的腳步聲進來。也不知道那些丫鬟手裡端著的木盤子裡裝著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放在桌上居然還有一聲沉悶的響聲。
蕭梓綰有些好奇地探出一隻眼睛往外看,盤子裡面居然放著一套厚重的盔甲。整個屋子裡靜悄悄的,雖然那鎧甲厚重無比,但那幾個小丫鬟在幫楚原換上的時候居然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
蕭梓綰有些奇怪地盯著那套鎧甲,目光移到了楚原的臉上,他的神色肅穆,墨色的眸子明明就好像一泉古井一般。不知為何,此刻給蕭梓綰的感覺卻好像正在聚斂風雨波浪。
等那幾個小丫鬟替楚原換好鎧甲退了出去,蕭梓綰有些凝重地看著向她走過來的楚原。這樣的楚原她從來沒有看見過。楚原穿著鑲著黃邊的鐵甲,不同於他平時清雋的樣子,此刻的他就彷彿是一把隨時可以出鞘的寶劍,整個人都充斥著難以言喻的戾氣。
蕭梓綰就這樣怔怔地看著他向他走來,仿若是跨過了無數時間的長河尋覓而來,她看見他向她伸出右手,微笑著說:“綰綰,你願意跟我一起去看一場好戲麼?”
蕭梓綰覺得她仿若是被此刻的楚原所迷惑了,明明渾身上下都散發出莫名的狠戾,但卻笑得陽光明媚,一臉無害。
蕭梓綰扭頭看了眼窗外,按時辰來說宮裡前去祈雨的隊伍早就應該出發了。若是楚原未在宮中定然是早就引起波瀾,可到了現在她都還沒聽見什麼動靜,那麼只有一個可能。
楚原早就設計好了這一切,包括他出宮,包括他不會出現在祈雨隊伍中,甚至包括整個祈雨祭祀,都是楚原早就設計好了的。
蕭梓綰斂眉,盯著楚原伸出來的右手。楚原既然已經知道南江大旱是個幌子,卻依舊沒有終止祈雨祭祀這場鬧劇,反倒是自導自演起來。那楚原到底有什麼目的?
蕭梓綰定定地盯著楚原的眸子,他的表情未變,甚至伸出來的右手動都沒動一下。楚原這樣做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引人入局,可是會是誰呢?楚原要引的究竟是誰?是寧妃?還是……五皇子?
蕭梓綰沉吟片刻才發現,雖然整件事情至始至終她都參與在這裡面,但是真正的真相她卻一直都未曾觸及,一直遊離於真相的邊緣。她知道的很多,卻無法將這些事情一件件串聯起來。
寧妃隱忍這麼多年究竟為了什麼?宸妃和寧妃之間又有什麼必然的聯絡?良昭儀身後的人又是誰?楚禮勳欺瞞南江大旱是另有隱情還是隱藏野心?
蕭梓綰幾乎是在這些問題蹦出來的一瞬間,拉住了楚原伸出來的右手。說她是後宮干政也罷,說她狼子野心也罷,但是她卻忍不住想要探尋這些事情背後的真相。因為只有當她將這些事一一擺在眼前她才明白,不管這些事情背後的真相是什麼,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他們傷害的人也只有一個,那就是楚原啊。
而她,居然生出一種她自己都難以理解的想法,她想要保護他。
靈水寺是大周的皇家寺廟,坐落在皇宮背後不遠的西山。前往靈水寺這天是國師推算出來最適宜祈雨的黃道吉日,祈雨算是大周祭祀天地的大禮,按照祖制儀仗規模龐大而複雜。隨行的宮女太監拿著各色旗幟排成了一隊長龍,前後各有侍衛拿著長矛護衛皇帝的安全,旌旗飄飄,鼓樂齊鳴,果真是皇帝出行的陣仗,聲勢浩大。
蕭梓綰穿著一身鐵甲騎著馬與楚原並肩看著遠遠而來的祈雨長龍。蕭梓綰穿著一身的鐵甲,頭髮被一個雕花鐵環高高豎起,手中拿著一把長槍,黛眉高揚,頗有些英姿颯爽的味道。
蕭梓綰的左手輕輕撫弄了下馬鬃,棗紅色的大馬立刻發出類似於舒嘆的哼哼聲。望著遠遠而至的長龍,她的眸子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絲火熱。
她和楚原的身後便是一隻百餘人的精兵,她感覺自己全身上下每一塊肌肉都在叫囂著,她的眼神太過火熱,甚至於她身下的大馬都有些迫不及待地不住抬起馬蹄。闊別軍營已久的鐵血生活,讓她渾身上下都開始燥熱起來。
楚原有些戲謔的看著坐立不安的蕭梓綰,他早就知道她不是一個安分的姑娘,他早就知道她不是一個普通的姑娘。或許她真的不適合養在深閨做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