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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過去的回憶就像是潮水般,將他淹沒在冰冷的海水。命中註定,他不該被愛,所以宿命才會把他身邊一點點溫暖剝奪,他的母妃,記憶中溫柔的阿碧。
甚至是現在抱著他的蕭梓綰,他狠心將她囚禁在皇宮裡,害死了她姐妹般的白芷,他根本沒有立場要求蕭梓綰,愛他,留在皇宮。
甚至還有後宮裡的那些女人,從前他以為後宮裡的女人越多,他得到的愛就越多,現在卻發現,後宮裡的每一個人都在演戲,演著對他的深情愛戀,實際上不過愛上的是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
那些女人是他政治的犧牲品,而同樣,他也是那些女人爭奪權力的犧牲品,他從來都沒有被愛過。
蕭梓綰感覺楚原勒住她的腰的手臂一點一點鬆了下來,楚原鬆開禁錮蕭梓綰的手臂,他的手指輕輕撫摸著蕭梓綰的臉龐,劃過她的眉梢,刷過她的唇瓣,然後停留在她的鼻樑上,那麼溫柔。
蕭梓綰愣愣地看著他,他專注而溫柔的眼神幾乎要讓她溺死在那裡面。
“綰綰,朕放你走。換回來身子,你便離開吧。”
直到蕭梓綰僵硬著身體回到文淵殿,楚原溫柔地可以叫人溺斃的眼神依舊映在她腦海中。那幽深的眸子中,有太多太多無法言說的東西,讓她覺得心顫。
那日起後,蕭梓綰便再也沒有見過楚原,就連每日上朝的摺子,也是交給安瑋暗中遞給他。至於寧妃,楚原也只讓安瑋傳了話給她,說是他自由定奪。蕭梓綰聽了之後不可置否,寧妃隱忍二十多年,為的到底是什麼?恐怕不僅僅是想要害楚原這麼簡單。個人恩怨和家國大義,她還是能分清孰重孰輕。
又過了幾日,她率領群臣送走了前往南江的楚禮勳。穿著盔甲的楚禮勳意氣風發,神采奕奕,完全沒有楚原口中紈絝子弟的半分模樣。她將聖旨親手交給楚禮勳時,不經意間觸碰到楚禮勳的手掌。楚禮勳看起來白嫩的手掌中卻滿是老繭,蕭梓綰常年呆在軍營中自然清楚,那是常年堅持練武留下來。
一個只讀聖賢書的紈絝子弟怎麼會留下如此厚的老繭?蕭梓綰怔了怔,眼前無害的少年其實很可能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簡單。
她讓安瑋傳了話給楚原,安瑋聽到之後淡淡應著,面上看不出絲毫波瀾,只是蕭梓綰卻依舊能看清楚,安瑋眸子中閃過的那一絲不安。
她不知道楚原暗中在部署著什麼,但卻還是能隱約嗅到一絲不安的氣息,蔓延了整個皇宮。
楚原本以為自從他把宸妃弄進冷宮之後,後宮中的女人應該會對他避之不及,沒想到居然還有人親自上門來幽顏閣。
楚原看著站在門口穿著淺藍色繡花長裙的女人,一瞬間覺得有些陌生。回憶了半天才想起來,眼前的女人便是住在長春宮的良昭儀,要不是白芷從前老是提起這個名字,他大概都會遺忘了長春宮還有這個人物。
白芷口中的良昭儀雖然並不像沈修儀那般仗勢欺人,但從前也從未給過蕭梓綰什麼好臉色看。但自從他與蕭梓綰交換了身體過後,良昭儀行事倒是低調了起來,除了每日在太后請安那裡見過,倒是再也沒有出現在他的眼前過。只是現在為何突然深夜來訪?
楚原黑眸中閃過一絲不知名的情緒,遲疑了片刻還是讓硃紅請了進來。良昭儀一進門,剛好對上楚原審視的目光。
“良昭儀,可真是幽顏閣的稀客。”
良昭儀在硃紅的引領下坐在楚原對面,楚原這話根本就是毫不掩飾的諷刺。良昭儀款款落座,卻也不惱:“從前的很多事兒,都是姐姐不好,咱們姐妹幾個都住在這長春宮,抬頭不見低頭見,還望妹妹多多海涵,不要記怪姐姐才是。”
楚原眸中閃過一絲戲謔,良昭儀莫不是看她不僅得寵還把宸妃弄進冷宮,所以心裡才慌了,想要跟他打好關係抬頭不見低頭見,真是個好藉口。
楚原的目光落在硃紅剛剛端上來的熱茶和糕點上,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良昭儀:“良昭儀說的是,抬頭不見低頭見。都在長春宮自然要打理好周遭關係才是。”
良昭儀瞅了瞅那精緻的糕點,如此深夜了還能備出這等東西,那還真是隻有皇上心尖尖上的人才能有的待遇。
“妹妹果真是盛寵在身,宸妃從前也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吶,如今還不是進了冷宮。這後宮啊,這樣的事兒真是多了去了。前一刻你還是人上人,後一刻便低入塵埃,便是那最末等的奴隸也比不得。”
楚原攏了攏背後的靠墊,本以為良昭儀是來跟她打好關係的,現在聽她這麼一說,卻突然不明白她的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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