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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曉佐煩躁的抓了抓本來就亂糟糟的頭髮:“是,我確實知道,我不在家時,你就跟隔壁那個陰陽怪氣的死人妖搞在一起,先前我還以為他夠識趣,現在終於明白,他那麼痛快就滾蛋了,原來是在你肚裡落了種,怎麼著,約好了吧,等孩子生下來,他就賺足銀子回來接你?”
她還是哭,淚珠子大顆大顆的砸下來,顆顆都砸在他心坎子上,搞得他愈發心煩意亂。
再看她,連連搖頭,似要把那纖細的脖子搖斷一般:“曉佑,你明明知道,我只有你,你別這個樣子,其實我都知道……”
何曉佐目眥欲裂,不等她說完,半路打斷:“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
她歇了口氣,又抽噎的繼續:“不管你答不答應,我都會把它生下來。”
他狠狠甩開她伸過來的手:“你自己想清楚,別逼我親自動手。”
豁然轉身,不再看她一眼,大步離去。
何曉佐走後沒多久,何以恆和季雅淑就過來了。
夫婦二人陪著她吃了晚飯,又一起坐沙發上看電視,其實也不知道上面都在播些什麼,不過卻是清楚的計算著——五分、十分、一個小時、半晚上了,可何曉佐還沒回來。
莫離執意不肯睡,何以恆說他出去找找,拎著車鑰匙出門,沒多久就回來了,說何曉佐在外面買醉,怎麼勸都不肯回來。
季雅淑趁機開導莫離,夫妻間要相互理解,既然何曉佐不想要這個孩子,反正她現在身體也不好,就打掉了,以後養好一些再說。
莫離默不作聲,最後只說困了,去洗洗睡了。
身體很虛,渾渾噩噩的,睡了醒,醒了睡,迷濛一眼,天要亮了。
不知又過了多久,突然聽見耳畔一聲沙啞輕柔的喚:“離離?”
她想睜開眼,可眼皮千斤沉重。
先是被子被掀開,繼而她交疊在肚子上的手被拿開,接著睡衣被解開,最後,炙熱的吻落在了她仍平坦的小腹上,極小聲的:“寶貝,對不起,爸爸不是不愛你,可我更愛你媽媽,我不敢賭,真不敢賭……”
有熱熱的液體落在她肚皮上,一滴、兩滴……許多滴,漸漸匯聚成一條小溪,流淌進她內心深處。
她緊閉著眼,卻擋不住溢位的淚痕,手指穿過他凌亂的發,感覺到他的震顫,她笑了:“曉佑,既然愛他,就不要裝成討厭的樣子,那之前的表演太欠火候,怎麼能騙得過這麼瞭解你的我呢?”
何曉佐將臉埋在她小腹上,哽咽:“可是離離,我們不能留下他。”
她撥弄他的發:“曉佑,我說了,其實我是知道的,這病怏怏的身體,估計撐不了幾年,可我想賭一把,我愛你,我也知道你愛孩子,如果我註定會早早的死去,至少,讓我給你留下個寄託,你私藏的那些‘寶貝’我翻出來,扎到手軟,終於扎出了個真寶貝,好不容易叫我稱心如意了,你忍心看我為得而復失而難過麼?”
聽她這話,何曉佐僵直了身體,終於抬頭對上她被淚水浸透的雙眼:“莫離,你可不可以別這麼自私,你明知道我愛你,不能沒有你,可你卻要生下這個孩子,萬一有什麼閃失,你難道希望我陪著你一起早早的死去,退一步來說,假如老天眷顧,你堅持下來了,可你既然知道自己體內積存著毒素,就該清楚,這個孩子絕不可能是正常的,你難道希望看著他身心痛苦,遭一輩子的罪,不但這樣,還可能一生下來就得不到父母的愛,成為殘障孤兒?”
她有孩子了,回來之前,他已經知道,還是從那個人口中聽說的。
那個時候,沈夜開門見山:“她懷孕了。”
他呆愣當場。
沈夜也不跟他廢話,直截了當:“孩子不能要,禍是你惹的,就該你自己解決,出去,讓她打掉。”
多無辜的小生命,可他投錯了胎,沒有人是希望他留下來的,包括他的親生父親。
長久的靜默後,傳來莫離稍顯飄渺的嗓音:“曉佑,你相不相信,這個世上會有奇蹟的存在?”
他明白她的意思,也要讓她看清他眼中的痛苦:“奇蹟,我相信,就算那個奇蹟比彗星撞地球的機率還低,我還是相信,但我不敢賭,你一直都知道,我不是一個賭徒。”
男兒有淚不輕彈,他的男兒淚,慢慢泡軟了她,她也怕,怕生出來個病孩子,特別是她體內留存的毒素,全都是控制人的腦神經的,連成人都可以毒傻了,何況是那麼脆弱的胚胎,如果那個胚胎已經遭受毒害,與其讓他忍受一輩子的痛苦,莫不如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