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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夜知道,他問的是陶夭的遺物:“擱著吧。”
沈夜離開的第二天,百里之外的綜合醫院裡。
昏迷多日的女孩兒聽著儀器的“滴——滴——”聲,慢慢醒轉過來。
緩緩睜開眼,純白的世界,濃重的消毒水味,頭疼得厲害,想抬手揉揉,卻使不上力氣:“這是哪?”她的嗓子乾澀沙啞,發聲艱難。
坐在床頭的中年婦女見她醒過來,扯著嗓子就開喊:“哎呦,快來人啊,我們家離離醒了。”
女孩兒盯著表情誇張的婦女:“你是誰?”
婦女立馬變臉:“怎麼著,這才嫁進豪門幾天,就連舅媽都不認識了?”
女孩兒一臉茫然:“嫁進豪門、舅媽,那我是……”
“砰”地一聲巨響打斷女孩兒的問題,只見十來個人一擁而入,衝在最前面的是個打扮華貴卻面容憔悴的中年貴婦,三步並兩步來到病床前,不由分說就給了女孩兒一巴掌:“你這小婊~子,該死的賤貨——你怎麼不去死!”
那隻芊芊玉手,竟能爆發出鐵砂掌的威力,女孩兒現在不但腦子裡嗡嗡響,更是滿眼星星亮晶晶。
這怨毒的咒罵,顯然震撼了守在床頭的中年婦女:“親家啊,這話是怎麼說得吶?”
貴婦歇斯底里,出口成髒,毫無形象可言:“誰是你親家?你們家莫離是個什麼貨色,自己心裡沒數?肚子裡揣著的野種都三個多月了,可我們家曉佑認識她還不到一個月。”
舅媽一張老臉瞬間換了幾個顏色,張口結舌無言以對。
“不愧是隻騎萬跨的野雞,手段就是不一般,幾天功夫就把曉佑迷得神魂顛倒,不是約好要和曉佑同年同月同日生,同年同月同日死麼,曉佑為救她溺死了,曉佑的未婚妻也服毒了,到現在還沒脫離危險,這不要臉的婊~子倒是活得好好的,救她幹什麼,讓她去死,給我曉佑償命!”
一位氣勢凌人的中年男人隨後趕來:“常川,把太太帶出去,喊醫生給她打一針。”
聞聽此話,貴婦開始癲狂:“我不走,既然這小*沒事,我就親手殺了她給我兒子報仇,她不死,我哪兒都不去。”
中年男人擰緊眉頭:“常川,還愣著幹什麼?”
貴婦被拉出去了,身後落下一聲聲不堪入耳的咒罵。
莫離舅媽對這中年男人點頭哈腰,可人家連眼角餘光都沒分給她一捏捏,徑自來到床前,目光陰冷的盯著將將醒來的女孩兒,聲音不高,卻擲地有聲:“都先出去吧。”
在場的閒雜人等,包括舅媽在內,統統應聲退出去了,被叫做莫離的女孩兒終於緩過神來,抬眼回望這個中年男人,心底竟升出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悸動。
中年男人居高臨下:“莫離,希望你能自愛點,今後別以曉佑的遺孀自居,我們何家還是要臉的。”
☆、第十六章
莫離感覺自己的腦袋裡好像有成百上千頭羊駝,正踏著神曲的節奏,激情四射的跳熱舞,然後……
然後她就衝動了:“哎呀,原來你們也要臉啊——我還以為只有我這種人才會在乎那種東西呢!”
於是那群羊駝衝出她的腦海,奔向他英挺的眉目——那張超合她眼緣的俊臉塌掉了。
“好,敬酒不吃吃罰酒,等著吧!”轉身就走。
再然後,舅媽在她耳邊嘮嘮叨叨罵她嘴賤一時爽,後悔下半生。
其實,“殺子”之仇不共戴天,不捏死她個小螞蚱已算開恩,還能指望他們何家把她供起來?
所以,她爽不爽,結果不會有什麼改變。
醫院正門外,一字排開十幾輛高檔轎車。
瞿讓從後面的轎車裡下來,他是被領導臨時抓來“慰問來本市旅遊的罹難者家屬”。
走在他旁邊的是兄弟單位的朋友,一個還沒搞清楚狀況:“這旅遊局的事,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假期都給取消了。”
“人家何氏的二少爺賞臉過來玩,居然把小命撂這了,上頭哪敢怠慢?”
瞿讓沒心思理會他們的牢騷,視線一轉,竟在人海中撈到個十分眼熟的頎長身影,心頭一動:他怎麼也來了?
想也不想,快跑兩步追上去,伸手拍上那人的後肩:“赫瑄?”
人家一回眸,竟叫瞿讓呆愣當場。
這背影、這步調,簡直就是陶赫瑄的翻版,然後這張臉,卻比陶赫瑄更為精緻柔美,年齡也差上一截,巧的是,這大男孩也擁有一雙桃花眼,卻比陶赫瑄更亮,比陶